風行立刻警覺起來。
紀硯塵則已經提起見雪,越過他走向了聲音來處。
風行連忙跟上。
這一路格外安靜,除了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外便隻剩下樹葉的沙沙聲。
風行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心中驚訝到湧上了些許慌張:“其他人呢?”
他說的是雲青為首的那一小隊玉水軍。
按理說這整個府上應該時刻都有人在巡邏才對,可他們出來這段時間卻什麼動靜都沒有,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此刻消失不見了。
風行的腦子裡浮現出了很多猜測,從那些人都被殺了到這一切會不會是西境與涼上的陰謀,各種猜測都讓風行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臉色更是難看。
紀硯塵此刻已經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女人倒在青石路上,驚恐地瞪圓了眼睛看著黑暗中的某個方向,早已經沒了呼吸。
這正是白日裡給他端來湯藥的丫鬟。
紀硯塵沒有蹲下來查看屍體的情況,他隻是瞥了一眼便明白,此人是被一刀封喉,死得乾脆利落。
殺她的人明顯經驗豐富。
四周靜悄悄的,四周的花草樹木在風中左右搖曳,像是張牙舞爪的鬼影。
似是知道今夜會發生什麼,月亮都隱在了雲層中不見蹤影,屋簷上垂掛的燈籠更是被吹滅了好幾盞,剩下零星的燈火在黑暗中亦是搖搖欲墜。
忽然間,空氣中傳出一聲輕響。
風行立刻反應過來,長刀出鞘速度極快地擊偏了黑暗中飛來的暗器。
他整個人如臨大敵,盯著暗器飛來的方向,手背上青筋暴起。
雖然不知道雲青那些人去了哪裡,但哪怕隻剩下自己,風行也決不允許紀硯塵陷入危險之中。
對暗地裡的攻擊紀硯塵並不害怕,他看起來早就猜到今夜會有人來,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朝著黑暗中開口:
“出來吧,我跟你們走。”
這話不僅僅讓黑暗顯得更加寂靜了,風行都被嚇了一跳。
“您說什麼?”風行不是傻的。
他很清楚現在可能出現在這裡並殺人的是誰,同樣他也清楚如今紀硯塵的處境。
玉水軍即將兵臨城下,紀硯塵是唯一能不損一兵一卒讓大軍撤退的那個。他若是落入了尉遲的手中,他們所謀劃的一切都可能前功儘棄。
“我活著玉水軍才能受到掣肘,我死了你們就會迎來梁夏無止境的報複,不僅僅是西境玉水軍,還有冀北、東郡,梁夏有能力攻打涼上的可不止是西啟侯。”
紀硯塵沒理會風行,表情非常平靜,甚至主動丟下了手中的長劍,充斥著病氣的身形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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