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攬月樓。”疾風畢恭畢敬地回話。
聽到攬月樓這個名字，宋懷恩微微詫異：“怎麼會流落青樓？”他要是沒記錯的話，當時事成之後論功行賞，賞賜的對象自然是那些姿容不俗的女眷，還有高官厚祿。
沈月殊是第一個被挑走的。
“屬下這就讓人……”
“罷了。”宋懷恩對沈月殊的經曆並不感興趣，他需要的隻是一個誘餌。
沈月殊看到宋懷恩，那張美豔而精致的臉一點點變得猙獰而扭曲，緊握著簪子，穩準狠地刺向男人的脖頸。
“你莫不是忘記了崖州的父親兄長？”
金簪堪堪停留在距離側頸動脈半指遠的距離。
“春紅，送客。”沈月殊踹翻了沉香雕四季如意屏風，她恨，恨自己不能手刃仇敵。
“沈姑娘，何必動怒，在下有一事相求？”
“宋首輔說笑了，這裡可是攬月樓，向來隻有我們這種煙花女子求恩客的份，求他多憐惜，求他莫魯莽……“沈月殊嘴角帶笑，眼底含恨，自嘲的語調訴不儘淪落青樓的艱辛。
疾風打起十二分精神，護在宋懷恩前麵，生怕這個瘋女人做出來什麼以上犯下的舉動。
不過這也怪不得沈月殊，她爹本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現在成了人儘可夫的妓女。
“我可以讓你父親官複原職。”
沈月殊沒有立馬表態，她在等宋懷恩的後話,這個狼子野心的男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大發慈悲。
“你有什麼要求？”
“沈姑娘，不必緊張，宋某這裡有封書信，隻需要你謄抄一份。”
沈月殊半信半疑地接過疾風遞過來的書信。
“沈姑娘，應該不難取舍吧？”宋懷恩故意頓了頓，“不過是一個閨中密友，我不僅可以讓你父親官複原職，還可以幫你擺脫賤籍，從此之後，你依舊是沈家大小姐。”
男人給出的條件很有誘惑力，可沈月殊還是猶豫了，他跟林鶯時雖不是親姐妹，可勝似親姐妹。
林鶯時要是落到這狗賊手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不是張麗燕那小娼婦跟你說了什麼？”宋懷恩跟張麗燕的事情在盛京城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同是混盛京城貴女圈子的，她可太知道張麗燕是什麼樣的貨色了。她本是庶女，蓄意加害張府嫡女，從不受寵的庶女搖身一變，變成了嫡養女，享受著原本屬於嫡女的一切。
“沈小姐這是不肯幫忙了？”男人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指尖重重敲了敲桌上的信封，威脅的意味很足，“要是沈姑娘不配合，我可不能保證你父兄的生死，畢竟你也知道，采石場條件惡劣，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嫂子身懷六甲對吧？”
“我可以幫忙謄寫，可萬一林鶯時不給我麵子，還望宋首輔不要遷怒與我。”
“沈姑娘，不宜妄自菲薄。”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知道，沈月殊和林鶯時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拿到沈月殊的親筆信之後，宋懷恩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就讓人去定王府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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