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賤蹄子,彆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動的手腳,剛剛她還活得好好的,會哭會叫,你就過來了一趟,她的脖子就斷了,你家裡是開武館的,隻有你有這個能力。”
“嬤嬤,你這麼含血噴人就沒意思了,這麼多人都看著呢,雪姑娘體弱能禁得住你的巴掌嗎?”
“好了,都彆吵了,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喬氏怒吼,不管是周嬤嬤還是翠柳,都是她的人,肯定是算到她的頭上。
“快找郎中過來。”她也知道人已經死了,再找郎中過來也是於事無補,可是麵子功夫還是要做做的,至少能證明自己是無心的。
張延光聽到消息,果然勃然大怒。
直接把喬氏關到了祠堂,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送吃喝進去。
喬氏已經不記得是第幾天了,水米未進,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恍惚中,竟然看到了張麗燕。
“噓,娘,你彆聲張。”
喬氏喜出望外,聽話地閉緊了嘴巴,她沒想到張延光為了一個舞姬,能做到這麼絕,甚至都沒等她開口辯駁,就直接亂棍打死了周嬤嬤和翠柳,把她關到祠堂,不給吃的,也不給喝的,是打算活活餓死她嗎?
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是半點都不念,魂早就被那個小妖精勾走了。
男人簡直殺紅了眼,要不是管家提醒,她連命都保不住。
現在好了,張麗燕過來了,一切就都還有轉機。
忠勤伯最聽她家婉婉的了,隻要忠勤伯在老爺麵前替她說幾句好話,就一定能扭轉局麵。
“婉婉,你終於來了,娘沒有白疼你。”喬氏淚眼朦朧地望著眼前的女人。
“娘,你彆哭,萬一被外麵的人聽到了就麻煩了,我好不容易才躲開那些看守的侍衛,爹爹也真是狠心,不就是一個下賤的舞姬,他竟然做到這個地步?”
喬氏不敢放聲哭,隻能用帕子默默擦眼淚,泣不成聲:“那舞姬看樣子不是咱們這邊的人,我懷疑她給你爹下了蠱,宋懷恩神通廣大,認識的人多,能不能找到能人異士,把蠱毒給解了。”
張麗燕沒忍住笑出了聲,喬氏還真是單純,明明是男人變心了,卻偏偏要扯上蠱毒。、
“娘,都什麼時候了,你醒醒吧,爹他是變心了。”
喬氏神情落寞,長歎一口氣:“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這麼多年的夫妻情誼,他當真是半點都不念了嗎?”
張麗燕看著地上冷掉的飯菜,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她可沒空聽喬氏在這裡傷春悲秋:“娘,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先吃點東西,彆餓壞了身體。”
“婉婉,謝謝你特意過來看我一趟,我實在是吃不下。”
“娘,不吃飯怎麼能行呢?”喬氏要是不吃飯,她不是白折騰了,她先是買通郎中給雪姬號出來喜脈。
張延光早起上朝還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中,下朝回來就聽到一屍兩命的噩耗,當然沒空聽刁奴的狡辯,直接亂棍打死。
翠柳還汙蔑雪姬是細作,張延光讓人拔了賤婢的舌頭……
雪姬是駙馬都尉送來的,駙馬都尉和宋懷恩可是至交好友,怎麼會送一個的敵國細作過來?這根本經不起推敲,擺明了是翠柳那個賤婢含血噴人。
在這場事件中,張麗燕將所有人的心思都揣摩得透透的,可偏偏在喬氏這裡出了意外。
“婉婉,辛苦你白跑一趟了,這些吃食你都帶回去吧,我不餓。”喬氏跪在蒲團上,轉身看向案上的祖宗牌位。
怎麼可能不餓,她已經在祠堂裡待了三天了,明擺著是跟張延光賭氣。
“娘,你多少吃一點吧,我知道你在生爹的氣,氣他是非不分,就罰你跪祠堂,可要是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喬氏似乎有些動容,卻並沒有接張麗燕遞到手邊的碗筷。
“婉婉,娘的好女兒,我不是不吃,我是吃不下,娘想出去,隻有你能救娘出去。”她握著張麗燕的手,好似握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張麗燕不解地蹙眉:“娘,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隻有宋懷恩能救娘,讓他跟你爹好好說說,或許能緩和我們之間的矛盾。”
張麗燕這才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娘,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是你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