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怎麼說,她今天都要把疾風帶出來。
疾風可是一塊最趁手的“敲門磚”,有了這塊敲門磚,她就可以進入最核心的圈層,有了宋懷恩的保駕護航,她無論想乾什麼都是如虎添翼。
當然她也不想乾什麼,她前後活了兩輩子,一直都是初心不改,就是想當鹹魚,就是想擺爛。
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陸九昭從小在漠北長大,見慣了不羈的野馬,見慣了長河落日,大漠孤煙,性子自然是灑脫豪邁,嫉惡如仇。
這一點從他這次斬殺那麼多貪官奸商就能看出來。
可殺了這些人,依舊還有下一批人為了利益前赴後繼,就像是荒野之上的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斬草除根是不可能的事情。
朝廷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製約,把各個州府每年需要繳納的稅銀控製在合理的範圍內,這樣才是一舉三得。
朝廷能收上來錢;官員也能搜刮點油水,鹽商也有得賺,要不然那些大腹便便的鹽商哪有錢養幾十房小小妾。
想了一路,林鶯時才算想明白了,陸九昭下姑蘇就是宋懷恩下的一盤棋,是個死局。
他想讓要陸九昭跟江南的那幫鹽商龍虎鬥,鹽商要是贏的話,陸九昭就會命喪姑蘇城。
要是陸九昭贏的話,那就更簡單了,宋懷恩料定陸九昭會處決那些罪大惡極的鹽商,這就等於得罪了江南所有的世家大族,成為眾矢之的,還會背上藐視皇權的罪名。
現在嘉靖帝剛登基沒多久,最忌諱的就是以下犯上。
儘管陸九昭是懲奸除惡,是為萬民請命,手裡還握著萬民書,可依舊扭轉不了頹勢。
“你怎麼還在發呆,我可跟你說,你要是為了救疾風討好宋懷恩,我可不下去。”沈月殊死死摳著窗戶邊緣。
“你想什麼呢,宋懷恩跟張麗燕那對狗男女三番兩次想要害我,我又沒有受虐傾向,當然不會喜歡宋懷恩。”
沈月殊聽她說完,鬆了口氣,認真地反問:“你不是喜歡宋懷恩,就是看上疾風了?”
她托著下巴,微微眯著眸子,好似在回憶疾風的長相,勉強算得上俊郎吧,可跟他主子宋懷恩可沒法比。
“嗯嗯,我看上疾風了。”林鶯時現在隻想儘快把疾風撈出來,還給宋懷恩,要是等陸九昭回到盛京,她做事就不方便了。
“你還真是不挑呀?那陸九昭怎麼辦?
“過段時間陸九昭就會回漠北,他嫌棄我嬌氣事多,不帶我。”
沈月殊沒去過漠北,可也聽說過那邊氣候惡劣,水源短缺,有時候一個月都洗不上一次澡,彆說過那種苦日子了,光是想想,她都無法接受,簡直是要了老命。
也難怪陸九昭不願意帶林鶯時。
“可你畢竟是陸九昭的人,就這麼紅杏出牆,會出人命的?”
林鶯時戀愛腦附體,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捂著臉假裝哭泣:“疾風對我有救命之恩,張延光失蹤了,順天府封鎖尚書府,已經開始逐個排查了,疾風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他要是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她賊兮兮的眼珠子,透過指縫去觀察沈月殊的表現,她的演技如此浮誇,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過去。
“好,我幫你。”沈月殊閒著沒事就喜歡看話本子,上麵寫的都是癡男怨女,活著的時候不能相愛,死了變成蝴蝶,變成連理枝也要相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