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柳姨娘跟前的丫頭,柳姨娘房裡多了一個男人,她不敢想象事情敗露之後會發生什麼?等老爺回來之後,說不定會把院子裡的人殺了。
“林姑娘,你就把疾風公子帶走吧,奴婢求你了。”
林鶯時這才回頭,半信半疑:“你真的不是張麗燕的人?”
小丫鬟還沒來得及說話,柳姨娘嬌笑著走過來:“怪不得疾風總在我麵前誇你,跟一般的女子果然不一樣,其他人沒有你這麼怕死。”
她一針見血,林鶯時自己也笑了,她就是貪生怕死,所以本能地避開任何危險的事情。
營救疾風雖然是一件穩賺不賠的買賣,可要是讓她搭上自己的命,她當然不願意。
“跟我走,這總行了吧?”
林鶯時權衡了一會利弊,還是點點頭,她相信眼緣,柳姨娘一看就跟她誌同道合,能尿到一個夜壺裡。
“你來了。”藏在床底下的疾風看到林鶯時簡直跟看到了自己親娘一樣,像個孩子一樣抱住就不撒手。
“你臭死了,給我滾開。”
疾風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咯吱窩,嫌棄地蹙眉,是不太好聞。
“咱們走吧。”疾風還以為林鶯時安排好了一切,就要出門。
半路被柳姨娘攔下來:“你現在出去就是自投羅網,外麵不單有順天府的人,還有金吾衛和鎮撫司的人。”
沈月殊補了一句:“九門提督的人也過來了……”
疾風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轉不過來了,不就是死了一個喬氏,失蹤了一個戶部尚書,至於驚動九門提督嗎?
他甚至能想象出外麵的陣仗了,那他還有命出去嗎。
“你彆緊張,那些人不是衝著你過來的,是衝著宋懷恩過來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宋懷恩大勢已去,尚書府和宋懷恩差點成親家,那些人都是來落井下石的,好在陸九昭麵前邀功。”
順天府府尹下令隻許進不許出,看似在保護尚書府,實際上是一種刁難,喬氏死了都不讓發喪,隻讓設了一個簡單的靈堂。
要不是這幾天突然降溫,棺材裡的屍體估計都發臭了,不過棺材裡到底有沒有屍體現在還不好說。
聽完她的話,疾風非但沒有寬心,反而垮著一張臉:“林姑娘,真的沒有彆的法子了嗎?宋懷恩雖然做錯了很多事情,可他罪不至死。”
林鶯時沒說話,柳姨娘哼笑:“就憑他讓老娘一個黃花大閨女伺候一個糟老頭子,姓宋的就該千刀萬剮。”
柳霜花知道宋懷恩氣數已儘,現在是百無禁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霜花姐,要不是宋懷恩出錢給你爹娘治病,你早就變成孤兒了。”
柳姨娘挑眉:“哼,當年我才七歲,什麼都記不得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你還好意思提?”
彆說疾風了,就連沈月殊身邊的丫鬟都忍不住側目,想看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長什麼樣。
柳姨娘察覺到丫鬟眼底的輕蔑,切了一聲:“看什麼,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小丫鬟翻了個大白眼,往林鶯時身後躲了躲。
“宋懷恩才不是菩薩心腸,她是救了我爹娘,可代價卻是我一輩子的身不由己,我憑什麼要對他感恩戴德?”
這輩子隻要入了銀鷹衛,沒有宋懷恩的特赦,就要當一輩子的工具人,那黑心肝的還給他們下毒,每個月要定期服用解藥,要不然會腸穿肚爛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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