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大人，發糖！”
魚人們恭敬行禮，這使得齊邁都不好意思下狠手了。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魚人。
‘王妃……’
齊邁的嘴角又抽了抽，腳底下仿佛生了根，根本邁不動腿。
露子小姐該不會是已經將他倆的關係廣而告之了吧。
所有魚人都知道了？
這以後要是魚人見了他，都管他叫王妃。
那齊邁還怎麼在調查員的圈子裡混呀？
話說回來，齊邁確實沒從這些魚人身上察覺到任何敵意。
甚至於齊邁不說讓它們起身，它們都打算一直這樣半跪著。
魚人是一種非常經典的怪物形象，在絕大多數不可名狀的詭異之中，算是普通人最容易接受的一類了。
“你們都站起來吧。”
‘媽耶，這感覺真奇怪。簡直就像那種宮廷肥皂劇裡麵，得寵的妃子讓行禮的太監宮女平身一樣。’
好膈應……
齊邁情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魚人們按照指示起身，各自恢複了工作。
齊邁好奇地往電梯內看去。
時空似乎發生了錯亂，他看到的並不是正常的電梯，而是一間倉庫。
一間內部空間巨大的倉庫。
數十個魚人從倉庫往外搬運東西，不局限於家具，還有香薰蠟燭，還有一些看上去是用來裝草藥的瓶瓶罐罐。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為首的魚人站了出來，它是之前齊邁在印斯茅斯倉庫裡見到的那隻首領魚人，脖子上擁有著形狀類似獅子鬃毛的魚鰭。
它的魚眼睛像兩顆大珍珠，往外突出，沒有目光可言。
“回稟王妃大人，我們在為那位大人搬行李，祂打算將行宮搬到您隔壁。”
魚人的發聲器官和人類不一樣，它們的聲音很臃腫。
“那位大人？你們是說在露子醬嗎？”
“是的，王妃大人真是‘冰雪聰明’。那位大人不準我們在外麵讚頌祂的尊名，我們隻能用那位大人進行代指。”
冰雪聰明……
是形容女性的啊喂！
看著這群魚人不敢恭維的尊容，齊邁感到頭疼。
幸好它們是通過空間扭曲穿越過來的。
這要是一大群魚人，扛著家具在街道上走，不知道得鬨出多大的動靜。
齊邁估計都會遭受牽連，說不準會被當成魚人族安排在人類社會中的奸細。
他不敢細想。
“你們沒有鬨出什麼動靜吧？有沒有打擾到鄰居？”
“我們為這一層的住戶準備了伴手禮——壓縮海帶。他們都很高興的收下了。”
“你們……是直接敲門的嗎？”
“王妃大人請放心，我們懂得人類的禮節，也懂得偽裝。我們是用人類的姿態，與本層住戶見麵的。”
“那就好。原本的403號住戶呢？你們讓他搬家，沒有使用暴力吧？”
“他原本很不樂意，但我們給他開出了一個不可能拒絕的價格，之後就乖乖的搬走了。
那位大人不喜歡暴力，我們作為眷屬，必須要遵從祂的命令。”
齊邁腦袋中浮現出了一個奇怪的畫麵。
身高三米的魚人與403號房的住戶彼此對坐，羽扇綸巾，焚香飲茶。
他們相談甚歡，雙方一起吃著壓縮海帶，在歡聲笑語中，房產轉讓協議不知不覺簽訂好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齊邁問道“不可能拒絕的價格……是指什麼？”
“一整箱阿茲特克金幣。”魚人從黑袍底下取出一個小袋子，它用帶有蹼的手掌展開袋子，將裡麵的東西展示給齊邁。
這是一袋金燦燦的金幣，金幣中間是一個骷髏頭，金幣上附帶有許多細小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