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嬸子在門口左顧右盼,見虞聽晚出來後,愣住了。
“你……”
誰啊!
目若秋水,唇色嬌豔,肌膚勝雪。
趙娘子就沒見過如此好顏色的女子。
虞聽晚跨出門檻“嬸子。”
嗓音如舊。
趙嬸子驚愕不已,試探問“晚娘?”
“嬸子尋我有什麼事嗎?”
姑娘見她這般,抹了下臉兒解釋“初來乍到,縣城不比鄉下,出門總要顧忌一些,便在臉上抹了灰。”
趙娘子恍然。
“難怪。”
“是該如此,是該如此。”
趙娘子先前就覺得這姑娘不錯,男人都這樣了,還沒生二心。眼下免不得愈發喜歡了些。
她拉住虞聽晚的手,怎麼也看不夠,止不住感歎。
“你爹娘一定模樣好,不然怎麼能生出如此標誌的姑娘。”
這點虞聽晚格外認同。
“是這樣。”
“我像我娘。”
虞聽晚“我爹是出了名的魁梧。”
趙娘子……
前麵的話能懂,後麵的魁梧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沒太糾結。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話是沒錯的。外頭妖魔鬼怪遍地走,咱們是尋常人家,更得謹慎些才好。你彆看我男人是夫子,走出去備受些尊敬。可在有權有勢的人麵前,算什麼啊。”
“之前有個秀才,就是娘子模樣好被畜牲盯上了,最後一家死的死,瘋的瘋。”
“五年前還有個商販女當街被擄走。家裡人追過去,最後竟是半點風聲都沒了,隻怕都沒活著出來。”
“家裡的一些親戚也都被警告了。”
這裡遠離上京,不是沒人跋山涉水去告禦狀。可官官相護,還沒摸到上京的城門,就有一萬種法子被攔下來。
路引被撕碎不說,人也非死即殘。
趙娘子在縣城知道的事不算少,她歎了口氣搖頭“這年頭人命不是命,百姓有苦難言啊。你這樣是對的,嬸兒絕對不會說出去。”
虞聽晚聽她這麼說,也唏噓不已。
即便沉冤昭雪,可那又如何?
不該受的苦已經受了,不該死的人已經死了。
好在,趙娘子也沒忘正事。
巷子裡住戶少。衛家住在最裡頭,趙家和衛家隔的最近。
她掃了眼胡同,見沒有人,便把虞聽晚拉到角落問話。
“今兒我家來客的事你也知道。”
虞聽晚!!!
她可太知道了!
吳娘子“那邊是想讓家裡收下一名學子。”
“說那學子資質如何好雲雲,又謙卑有序。”
“一聽是西臨村的,你叔兒便來你家問了問,本想著多了解情況也好做決定,可你男人那樣,他就怕壞了事。”
“晚娘,那胡耀祖真有這麼不堪嗎?”
趙娘子也很頭疼。
生怕真是個攪家精。
“嬸兒不是懷疑你男人沒說實話,可實在想不通啊。”
“褚夫子過來走的是人情,費心費力就差求你叔了,還把那學子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能做到這種地步,定是再三思量,要是學子真的一堆毛病從,他總不可能冒著風險把你叔兒給得罪了。”
虞聽晚……
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