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朕今日讓你進宮是為了什麼事嗎？”
唐七月乖巧的跪在下方，“民女不知。”
“你不知？”永慶帝眯眼，“很好，那朕就來告訴你。”
一旁的福安公公大氣都不敢出，額頭冒出的冷汗都不敢擦。
“昨日，你在城門口可是砸了禦史千金的嘴巴？還將人的嘴巴砸出血來？今早禦史向朕哭訴，他的女兒如今嘴腫臉腫，這事你可知道？”永慶帝一字一句的質問，讓禦書房裡的氣壓急劇降低。
唐七月依舊跪著，微微低著頭，“民女不知。”
還不等永慶帝怒火上來，她又道，“禦史千金的嘴巴被砸這事我知，但陛下所說的是我砸的我不知。”
行吧，人是謝長晉砸的，是她是謝長晉都一樣。
不過進宮之前既然福安公公提醒了，她還是照實說比較好。
“哦？”永慶帝抬眸盯著唐七月，“你可知道欺騙朕的下場？”
“民女…”
“陛下，是我砸的。”唐七月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急匆匆趕來的謝長晉打斷。
他今早天還沒亮就去了軍營操練，誰知道墨雨來告知七月因為城門口的事情被叫進了宮，他立刻騎馬回城進宮。
謝長晉大步走來，與唐七月並排跪在一起，“人是我砸的。”
“你！”永慶帝噌的站起身，“朕讓你進宮了嗎？朕讓你說話了嗎？”
“臣知錯。”在永慶帝看不到的角度，謝長晉攥住唐七月的手腕，溫熱的大手包裹住她的，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
唐七月的心尖仿佛被羽毛輕撫過似的，進宮前的憂心也全部消失殆儘。
“你知錯？你知什麼錯？你都敢在城門口砸人嘴巴，朕看你膽大妄為的很！”永慶帝氣呼呼的坐下。
旁邊的福安公公一看到謝長晉出現，擔憂的汗水立刻消失，今日這事應該是不會嚴重的。
“臣知錯。”謝長晉繼續重複，“陛下，臣對於砸禦史千金嘴巴這事不做任何推辭，但是若回到那一天臣還是會照做。”
永慶帝眯眼不解，“為何？你是男子，為何要與柔弱的女子不休？”
禦書房裡沉默許久，謝長晉沉冷的聲音緩緩響起，隨著他的說話聲，永慶帝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唐七月餘光偷瞄了一眼，心裡頓時安定不少。她早該預料到，禦史控訴她打了路娉婷，一定是沒有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永慶帝。
如今謝長晉來說，那位控訴的禦史大人怕是不妙。
的確不妙，路禦史得知永慶帝將唐七月召進宮不說，謝長晉也進了宮後，他差點沒被嚇暈過去。
他就是想給女兒出出氣，想借著永慶帝的手給唐七月一點教訓而已，一個鄉下丫頭而已，居然敢那麼囂張。
誰知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沉默許久，永慶帝出聲，“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不是哄騙朕的？”
謝長晉握拳磕頭，“臣以性命擔保，句句屬實。”
突然，奏折狠狠砸在桌上的聲音，讓人身軀一震。
“朕本以為是七月仗著你的身份在京城裡胡作非為，沒想到全是假的！路禦史啊路禦史，居然敢哄騙到朕頭上！大膽！”永慶帝著實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