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顧瑜的是一片靜謐,顯然外頭的人已經離開。
前世她與沈懷瑾不過寥寥幾麵之緣,她對沈懷瑾的了解幾乎都是從睿王嘴裡了解的,膽大妄為、桀驁不馴、目中無人、行事乖張,前世睿王對他是深惡痛絕,因為沈懷瑾總是巧合地破壞睿王的一些計劃,睿王還找不到證據來指證他。
因著睿王,顧瑜前世對沈懷瑾的印象很不好。
偏生就是這樣的人,卻在席麵上為她打抱不平,還在此時給她送藥來。
“娘子,您怎知外頭的人是沈世子?”蘭香不解地問。
顧瑜倚靠在一堆軟和的乾草堆上,外頭照進來的斑駁月色將她絕美的容顏籠罩其中,多了幾分神秘感,“猜的。”
她的確是猜的,今日與侯府扯上關係的便隻有沈世子,依照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哪裡會輕易離開,絕對會讓侯府扒層皮。
絕不可能是睿王蕭璟澤,他便是學了變聲顧瑜也能聽得出來,更何況蕭璟澤那自私自利的人,在看不見利益時是絕不可能與她扯上關係。
“您與沈世子並無交集,他為何要送藥過來?”
顧瑜搖了搖頭,她也不明白沈懷瑾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她能確定,自己身上肯定有沈懷瑾感興趣的東西在。
顧瑜沒心思細想,白日裡落了池塘,雖及時換了衣裳可到底寒氣還是入體了,柴房又是陰冷之地,以至於她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服下藥後沒多久便沉睡過去。
…
翌日,天氣陰沉沉的,好不易有幾分暖意的三月天又起了冷意,客院裡倒是暖意盎然,內室裡的沈世子依舊沒醒,顧華和顧景舟告了假沒去朝堂,顧景川本想一早回書院,也被留了下來,跪了一晚祠堂的顧景之這會兒正被管家攙扶著,孟氏心疼極了。
顧琇瑩就站在孟氏身邊,眼珠子轉了轉,挽著孟氏的胳膊晃了晃,“阿娘,不如讓姊姊也過來。”
孟氏沒好氣地道:“讓她過來作甚!”
顧琇瑩繼續說道:“沈世子昨日那般言語行徑皆是為著姊姊,想來姊姊與沈世子之間或許有交情在的,讓姊姊跟世子求求情,世子看在姊姊的麵子上,能與三哥和解也說不定。”
若不是顧琇瑩提及,其餘幾人根本不曾思慮到這一點。
顧瑜與沈世子?!
“怎麼可能。”顧景舟率先否認,“阿瑜回侯府後並未出過侯府大門,怎會與沈世子有交情。”
顧琇瑩又道:“若是沒交情,沈世子為何在席麵上為姊姊打抱不平?瞧世子那模樣,像是對侯府情況很了解…”
顧景川點了點頭,“妹妹說得有道理。”
顧景之麵色陰鬱,“我就說,沈世子平日裡見著我雖不是客氣有加,也算得上點頭之交,哪裡會平白無故地針對侯府,針對我,原是為著那賤人!”
顧景舟臉色變了變,“顧景之,你若再說些汙言穢語,我便買一包啞藥將你毒啞,省得你禍從口出毀了侯府名聲。”
顧景之撇過來冷哼了聲,他又沒說錯什麼,尚未及笄便與外男不清不楚,與那青樓酒館裡的歌伎有何區彆,罵她‘賤人’已是他嘴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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