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去尋陸郎君,他怕是好奇的一夜沒合眼…”沈懷瑾被侯府管家領著走出大門,原本陰沉的天氣慢慢放晴,照亮了暗沉的侯府大門。
從未覺得侯府門口的兩尊石獅子如今日這般順眼過。
“世子,怕是去不了。”長風眼尖地瞧見停在不遠處的長公主的專屬馬車,“長公主怕是擔心您。”
才不是!沈懷瑾還不了解自家阿娘,回去後定是半句不問他的傷勢,會有千奇百怪的問題等著他。
沈懷瑾想逃,他覺得陸逍那裡比較安全些。
“世子,長公主一早便命老奴來侯府接您,一直沒有您的消息,長公主擔心的緊,您快些隨老奴回去吧。”蔣嬤嬤的到來掐斷了沈懷瑾想逃跑的心思。
“嬤嬤。”沈懷瑾語氣裡夾著幾分淺顯的撒嬌,一如幼時般:“你回去告訴阿娘,我與陸郎君有事相商,待事情處理好自會回府。”
蔣嬤嬤不容拒絕地搖了搖頭。
沈懷瑾到繪雅軒時,長公主正在院落裡修剪花兒新長出來的枝芽,一剪刀下去險些將整盆花卉剪光,沈懷瑾的心跟著那盆花一起顫了顫。
“這些事交給仆婢們做便是,阿娘何必親自動手。”見自家阿娘停手,沈懷瑾拿過身側婢女手中的帕子討好地遞了過去。
長公主沒接,轉身進了廳堂裡淨手,沈懷瑾屁顛顛地跟了過去。
“喲,世子回來啦。”長公主調侃道:“怎的不在侯府多待幾日?”
沈懷瑾咧嘴露出大白牙,又將婢女手中的帕子搶了過來,遞給自家阿娘。
長公主接過,沒好氣地哼了聲,“真該讓那顧三郎再揍你幾拳,整日裡招風惹火,就數你最能耐,你自個兒英雄救美便也罷了,竟將阿敏也拉下水來。”
“阿娘莫要胡說,兒子我可不是英雄救美,不過是見不得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過得舒坦罷了。”沈懷瑾矢口否認,“阿敏什麼性子阿娘還不了解,她若不願我嘴皮子磨破了也無濟於事。”
這點長公主是認同的,吳敏的父親是兵部尚書,為人正直剛正不阿,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也正因著這樣的性子,惹得朝中不少官員不喜,參他的折子堆成山,明明是兵部尚書卻行著諫官之責,吳敏也隨了她父親的性子。
“當年之事,顧華脫不了乾係。”平素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變得嚴肅起來,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戾氣,“暫時除不掉他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蒸蒸日上。”
長公主點了點頭,“我兒心中有數便好。”
“侯府那床板硬的很,兒子昨夜睡得不踏實,得回去再眯會兒。”不過片刻沈懷瑾又恢複平日裡的模樣,好似方才那個隻是個錯覺,“對了阿娘,過些時候侯府會送六千兩來府上,您替兒子收下,找個時日尋個由頭交給顧家小娘子…那小娘子…”
頓了頓後,他繼續道:“明明是侯府嫡女卻過得樣樣不如那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裡蹦出來的養女。”
長公主扯了扯唇,故意道:“那明日本宮宣她來府中?”
“不可。”沈懷瑾想也不想地否定:“她在侯府本就過得艱難,且那養女有意毀她名聲,若您宣她來府中豈不是正合那養女的意。”
“那依我兒所見,為娘該如何?”
“頭疼。”沈懷瑾捂著腦袋離開,“阿娘看著辦便是。”
薑還是老的辣,再待下去怕是要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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