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薑嬋開始在天一門附近的小城裡閒逛,偶爾去茶樓裡坐坐,聽那些散修們滿天滿地的互吹,當然這種場合裡一定有人講薑嬋去神霄門問罪的事情,雖然神霄門嚴令不準外傳,但好奇心這個東西隻要人還活著就無法遏製。
再者這些散修並不固定在某一個地界上活動,今天來不周國,指不定明天就走,不周國的三十六仙門都聽神霄門的號令,但這些散修他們可管不著,散修沒有固定門派,一般是哪裡有機緣就去哪裡,有些散修實力強悍並不弱於正統仙門弟子,那就更不會管什麼神霄門的禁令。
大不了到時候腳底抹油直接溜,能找找我算你能耐。
不周國的仙門弟子不敢亂說,但外來的散修對於這種上門打臉的故事表現得很有興趣,嘰哩哇啦說了一通,很快兩個神霄門弟子聞訊而來,剛才還坐在一起吹牛的散修頓時作鳥獸散,跑得相當之快。
但凡在外行走的散修,實力或許參差不齊,但逃跑的功夫絕對一流,否則怎麼和大派弟子搶機緣?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茶樓一層已經完全空了下來,兩個神霄門弟子抓不到人又回來了,點了壺茶坐在一起閒聊。
薑嬋心念一動,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張手指長的青色符籙,默念“寄耳聽風。”
青色的符籙在她指間化成細碎的星點,薑嬋一吹,這些細碎的星點就從二樓飄落下去,消失不見。
薑嬋依舊坐在二樓,但樓下兩個神霄門弟子的談話已經清晰無比的落入耳中。
三品符籙,聽風符,大師兄秦策自產,效果字麵意思,拿來偷聽的。
這是兩個神霄門外門弟子,負責巡視這一帶,要說這監察仙門其實應該是監察使的職責,隻是這種活計比較累人,部分地區的監察使會時不時偷個懶,但像洪城這樣連巡視都不用乾的監察使絕對是頭一份。
對話比較無聊,吐槽無聊的工作,吐槽不配合的宗門,吐槽專門挑好地方巡視的師兄,隻要涉及工作,無論穿書前還是穿書後總有數不儘的槽可吐。
薑嬋耐心聽了好半天,終於聽到了一點有用的消息。
“我今天去扶風門的時候,金門主給我發了張請柬,下個月他兒子要與月亮門的門主千金訂婚,請我去給他當證人,哈哈哈這我哪會啊!不過人家出手很大方,想來去去也無妨。”
“有這等好事?唉,我就比較倒黴了,下個月得替陳師兄去巡南邊的宗門,沒個小半年是調不回來的。”
“那沒辦法啊,陳師兄進內門了,這種巡宗的苦差事就不用乾了,咱哥倆啥時候能進內門啊……”
“嘶……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啊,月亮門的那個掌門千金,好像定過婚了啊……”
“這都哪門子陳年舊事了,不過確實啊,那林出雲確實是訂過婚,不過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那會兒和她訂婚的是天一門的二公子,後來天一門不是落敗了嘛,這婚約早就退了。”
“哪個天一門的二公子啊?”
“嘖,宋詞!說宋詞你總想起來了吧?就那個,經常到處閒逛,缺一門牙那小子。”
“哦……是他啊……難怪我那天看他和金正有些不對付,打又打不過人家,還次次去招惹,完了被人收拾得跟條狗一樣,還要被他哥提溜著上門賠罪,可憐喲。”
“可不是嘛。”
話裡是同情,可說罷兩人相對哈哈大笑,滿是戲謔。
兩人喝完茶也歇夠了,起身結賬走人。
薑嬋杵著下巴望著窗外出神,還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倒是沒想到那個到處闖禍的缺牙巴少年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金正應該就是金不同的兒子,這父子兩倒像是專門針對宋家父子的,處處透著一股冤家路窄的氛圍。
宋聲已經被宋槐調教得跟他一樣處處忍讓,但宋詞好像還是少年人該有的模樣,衝動,愛玩,自尊心強,明知道打不過金正還要去挑釁,次次被宋聲拖著去賠罪,完事再遇上繼續剛,典型的,這次我錯了,下次我還敢。
比起宋槐和宋聲,叛逆少年宋詞就簡單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