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潛站在薑嬋身側,將幾人的身份傳音告知,聽得薑嬋直挑眉,好嘛,今天來的兩批人,一批是來找肖潛麻煩的,一批是來找她的,她還堵了胡酒酒等人不讓走,感情這大殿裡幾個都是專程為她來的。
風羽的事情,風致遠似乎不打算再追究,就算他想追究,風羽起過天心大誓,隻要留她一命,方丈仙山就不能傷害薑嬋,隻要風致遠不是存心讓風羽去死,就不會再動薑嬋。
但陰陽陣宗這位賀宗主,貌似是打算揪著不放了,薑嬋目光一沉,據芷溪給她的消息,她的大師兄秦策,可就在陰陽陣宗的潛龍洞裡當修補法陣的勞工。
李牧的哥哥,說是劍神沈惜的傳人,是個難纏的人物。
至於趙瑾,這人不是來找麻煩的,隻是單純來做個見證,跟來看熱鬨。
風致遠確實很疼愛這個女兒,得知風羽為保命將聖器蒼生筆許諾給薑嬋,當即二話不說,一揮袖袍,一支小臂長的青竹毛筆就送至薑嬋身前,另外還有一枚放在玉盒中的紅色仙果,隔著玉盒,也任由馥鬱芳香流出,極其不凡。
“作為交換風羽魂魄的條件,這枚琅嬛仙果價值可夠?”風致遠問道。
上界的仙果靈草薑嬋不是很懂,於是悄悄問肖潛“這東西值錢嗎?”
肖潛笑得眉眼彎起,回道“很值。”
丹修對這些東西的研究都是非常透徹,既然肖潛都說很值,那這必然是個好東西,這位風山主確實沒有敷衍她,見薑嬋遲遲不接,風致遠又道“蒼生筆是風羽為保命許給你的,琅嬛仙果是我向你交換小女魂魄的謝禮,一碼歸一碼,你可放心收下。”
話已至此,薑嬋果斷將兩樣東西收起,拱手道“風山主氣度不凡,晚輩佩服。”
“他姓風的大氣,可我的心胸卻是狹窄得很,小姑娘,我的徒弟,可不是那麼好殺的。”沉著臉的賀騰終於開口,語氣森森。
“師父……”
風羽剛開口,就立馬被賀騰打斷“你彆說話!殺了我陰陽陣宗的人,我這個當宗主可沒法坐視不理!”
薑嬋心弦一緊,這老不要臉是打算以大欺小?
“賀宗主,你是長輩,對晚輩動手可有點不講究了。”一直在看熱鬨的趙瑾上前笑道。
賀騰瞥了他一眼“趙瑾,你在教我做事?”
“非也非也,”趙瑾連連擺手,“我已經說過了,來此隻做見證,賀宗主若一定要出這口氣,不如由我代勞如何?我代你與薑姑娘打一場,也免得你落個以大欺小的名聲。”
這個建議其實非常突兀,但賀騰沉思良久之後,居然同意了。
趙瑾笑了,非常有禮貌的朝薑嬋拱手。
……就知道眯眯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時李信也看了過來,目光平淡“接我一劍,接得住,恩怨兩清,接不住,你死。”
至此,薑嬋突然發現她已經成了所有人的視線中心,本來打算她一個單挑胡酒酒等六個,現在變成八人群毆她一個,這其中還有一個陣修,南陣子的親傳弟子,這怕是比風羽難搞好幾倍。
嘖,有點玩大了。
薑嬋考慮等會兒要不要直接開大,一對陰陽魚全部送走算了,但這樣一來的話,她才補回滿格的血條又要掉回殘血狀態,可她的小夥伴們似乎已經沒多少時間等她養傷了。
坐在首位上的西王母慵懶的倚在憑幾上道“都商量完了?那就下山去吧!該打打該殺殺,清風逐塵,虹橋送客。”
昆侖之外,入目皆茫茫大海,日暮黃昏,太陽在海平麵上潑灑碎金,海妖從水麵躍出,張開巨嘴吞掉一隻一丈長的金翅鳥,龐大的身軀落回海中,尾鰭帶起如河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