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崖峰,霧氣蒸騰,高山的積雪堆積,宛如洪濤駭浪,千丈之外,遇著岩石凸凹峭岐,絲絲霧氣化作一片銀光順著深淵傾泄而下。
青山蕭蕭,落木垂枝,清玄子身如白緞落在枝頭,身似長玉,袂袍橫飛,唰唰作響。
鳳目銳利,遙視著對麵那懸崖半腰上的一處閣樓,浩氣磅礴的朱砂紅匾牌上,刻著幾個金色大字。
“斷…空…門…。”
簷角飛翹,似重巒疊嶂的丹閣,隱約可見的人影,起伏不定,時高時低,行走四方。
顯然,把守嚴峻。
但,這樣的情形,於清玄子而言,如同飛禽隱翅,縱橫萬叢。
他形如縹緲,閃身消失在山林間。
…
幽暗簡單的房中,許是因為屋子裡燒的烤爐極其溫暖,床上之人睡得也異常深沉。
…
吱呀!
房門緩緩打開。
是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手中端著一個托盤,瞧著床上之人沒有醒來的跡象,忍不住喊道。
語氣中還帶著些許焦急。
師兄…
師兄…快起來,師父朝這邊過來了。
陳廣猛然驚醒,翻身而起,可能是因為動作太過急促,他捂著胸口,五官扭曲。
那夜……雲笙在使出玄影針時,打了一根在他胸前,好在摧心掌的殘氣擋了下,不然,他哪能逃回來。
還不等他有反應的機會,門口進來一人。
他瘦如纖竹,墨發如瀑,一雙森寒的鷹眼直盯著床上之人。
端起托盤上的藥碗,遞給了陳廣。
為師送你個大禮,你可知回禮?
…
師父…
陳廣望著眼前這個滿臉縱橫的老人,心中是既害怕又親昵!
他是孤兒,自懂事以來,便在斷空門,可謂是在這裡生活了四十年。
是眼前這老人養他成人,教他武功,那些從正宗心法裡被他摻雜了他自創的武學,不僅與正宗心法相同,就連招式也更靈活狠厲。
比方說,他金剛不壞之身,就來自少林混元童子,隻不過,摻雜了斷空門自創心法在裡間而已,參差不一,大致相同。
…
掌門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隻淡淡道。
謹王答應迎娶漠南公主,屆時,千尋草就會隨漠南公主一同入東南國,你的病也會好。
當然,為師送了你這麼大個禮,我要的,你應該清楚。
玄影針隻有在我手上,才能發揮最大化。
…
陳廣有苦難言。
他不知道,該如何說這件事情。
青峰派,他去了兩次,都沒能拿到玄影心譜。
還有那雲家小姐,簡直更沒機會從他手上拿到。
那女人不僅功夫高,還是西域魔頭的相好,既不能殺了她,也沒機會從她身上拿,三番五次之下,他都是敗陣逃命。
…
沉思之際,讓斷空掌門眼神一凝,他道。
怎麼…?
徒兒心中有考量?
陳廣忙起身跪在地上,雙手匍地,趴於雙掌。
師父,徒兒的確有事,不得不說。
…
斷空掌門掀袍而坐,冷眼掃過地上之人,冷道。
說……。
…
咽了口唾沫,陳廣眉眼一橫,乾脆一五一十的將事兒全部說清,屆時,就算拿不到玄影心譜也情有可原。
…
師父…
陳廣跪著朝斷空掌門前行了幾步,拉著他的袍子,說。
師父…那青峰派的兩師徒,徒兒真是沒法了,青峰掌門,徒兒不是他對手。
…
斜了陳廣一眼,斷空掌門再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