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一名壯漢手持一把開山巨斧,斧刃處還殘留著一絲未乾的血跡,不知道是凶獸的還是人類武者的。
他盯著陸鳴,粗獷的臉上滿是惡意。
“嘿,小子,隔著這麼遠都能聞到你身上寶物的香味,想必此次天虞山脈之行收獲不菲吧?”壯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把你身上的寶物都交出來,或許我們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屍!”
陸鳴眼神微冷。
他沒想到離開天虞山脈後還會遇到打劫的。
這幫人看來是專門在此等候獵物上門,而他自己則剛好撞進了他們的狩獵範圍。
沒想到,前不久那場突兀而至的凶獸暴動,不但沒有嚇跑這些貪婪的家夥,反而成了他們狩獵的契機。
看著他們身上有些破損的裝備和沾染血跡的兵器,不難看出這些人定是在此地徘徊了不短的時間,或許已不止一次對從天虞山脈出來的武者下手了。
這才是此方世界真實的樣子!
簡單直白的叢林法則,在這一刻如此清晰地展現於眼前,沒有任何的掩飾。
在宗門內,尚有嚴格的門規約束,弱肉強食的現象在一定程度上被壓製,但走出宗門,踏入這廣袤無垠的世界,每個人都可能成為獵人,也可能成為獵物,就如之前遇到的血神教餘孽端木輝。
隻是,獵人和獵物的身份並非恒定不變。
有時候,獵物也能搖身一變成為獵人,而原先的獵人則可能在眨眼間淪為獵物。
眼前這幫自以為是的家夥,差不多都是淬體高階的武者。
這般實力在一眾冒險者中或許算得上不錯,但是在陸鳴眼中卻與土雞瓦狗無異。
畢竟,死在陸鳴手中堪比淬體高階武者的凶獸就不在少數,而那時候他的修為也才淬體七重巔峰而已。
如今,他已達淬體九重巔峰之境,一身實力更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遠非眼前這些淬體高階的武者所能比擬。
縱使身體受創,一身實力有所削減,他也有信心在頃刻間將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悉數留在這裡。
“想要我身上的寶物?”陸鳴掃視了一圈,目光再次落在為首的壯漢身上,淡淡道“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壯漢被陸鳴盯著,心中莫名一凜,但他並未退縮,反而大笑起來“小子,你口氣不小啊!在我們兄弟麵前還敢放肆,今天誰來了也救不了你!”
“兄弟們,一起上,給我宰了他!”
話音剛落,為首的壯漢一馬當先,揮舞著手中的巨斧,瘋狂向陸鳴逼近。
附近,一眾小弟也紛紛握緊手中兵刃,氣勢洶洶地向陸鳴合圍而來。
他們的動作粗獷而野蠻,眼神中充滿了暴虐與殘忍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陸鳴倒在血泊中的景象。
麵對這群凶悍的武者,陸鳴的臉色依舊平靜如常,似乎壓根就沒將這群人的威脅放在眼裡。
但這副模樣,落在為首的壯漢和一眾手下的眼中,卻有著不同的意味。
他們似乎認定這是陸鳴在故作鎮定,亦或是想借此嚇唬他們,心中難免生出幾分輕蔑和不屑。
在這些人的意識裡,一個身著麻衣的少年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再說了,他們都沒在眼前這個麻衣少年身上感知到任何的內氣波動。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麻衣少年與他們一樣也是淬體境的武者,就算他有著淬體高階的實力,他們這些人也不懼。
畢竟,站在這裡的幾乎都有著淬體高階的實力,其中為首的壯漢,更是達到了淬體九重巔峰之境。
這樣的隊伍,足以碾壓淬體境的大多數武者。
哪怕對方真有著淬體九重巔峰的修為,他們也堅信自己等人能將對方壓製,甚至擊殺。
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他們這些人的戰鬥經驗自不必多說,相互之間的配合也算默契,對付一個乳臭未乾、未至化氣境的普通小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普通少年並非他們想象中的故作鎮定,也非他們認為的那般羸弱不堪。
陸鳴的實力,早已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疇。
他並未立即動手,而是任由壯漢等人圍攏過來,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就在這群人距離陸鳴不到兩米時,他的身體驟然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四周像是憑空刮起了一股凜冽的狂風。
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一切平複下來,陸鳴已然躍出了壯漢等人的包圍圈,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圈外。
人群中,壯漢臉上殘忍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手中的巨斧還保持著攻擊的姿勢,但全身的力量卻如同被紮破的氣球般一瀉千裡。
“怎……怎麼……可能?”
壯漢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臉上的表情驟然凝固。
在他附近,一眾小弟們同樣一臉呆滯,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似的,一動也不動。
“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