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對著俞長老所在的方向恭敬地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怒意,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
他的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在場不少弟子的共鳴。
其中,就有不少人對陸鳴投來同情的目光,心中對趙青的不滿又增添了幾分。
趙青的所作所為,他們這些在外門摸爬滾打的弟子們,早已深有體會,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如今,有人敢站出來反抗,怎能不讓他們心中暗自叫好?
趙青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極為難看。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陸鳴竟然將事情鬨到俞長老麵前。
這下,他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俞長老麵前放肆。
隻是,被陸鳴如此擠兌,他焉能無動於衷?
當即,趙青便開口道“俞長老明鑒,趙青身為執法堂弟子,向來公正無私,又豈會無故欺壓同門?陸鳴此舉,分明是惡意誹謗,企圖混淆視聽,還請長老明察!”
“嘁……”
隻是,這話才說出口,就立馬引來一片噓聲。
在場的眾多弟子中,就有不少人曾經遭受趙烈和趙青兩兄弟的欺壓,此時見趙青還敢狡辯,心中憤慨難以言表,紛紛以不屑的噓聲表達對趙青的不滿。
聽到這成片的噓聲,趙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猶如罩上了一層寒霜。
他目光掃過四周,那些噓聲頓時減弱了不少,顯然眾人畏懼他的身份,但眼中的不忿卻更加明顯。
至於清醒過來的趙烈,被眾人圍在中心,他的臉色同樣難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
這次的事情鬨得這麼大,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大哥趙青的掌控,一旦處理不好,不但趙青在執法堂的地位將大受影響,就連他這個始作俑者也彆想有什麼好的下場。
他心中暗自懊悔。
早知如此,就不該生出那貪婪的念頭,去打劫那個陸鳴。
然而,事已至此,後悔無用,他隻能寄希望於自己的大哥趙青能妥善處理此事。
要不然,之後有他好受的!
見圍觀的眾人中,有不少人開始低聲議論,甚至有人開始指指點點,趙烈的心中更是忐忑難安。
這些人中有不少人都被他欺壓過。
此時看向他的眼神分外的不善,若不是心有顧忌,恐怕會有不少人直接掄起拳頭衝上來揍他一頓。
趙烈心中暗自叫苦,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堆上,那種煎熬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瞥了一眼身旁臉色鐵青的趙青,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再看俞長老,雙眼依舊保持緊閉的狀態,似乎懶得理會這芝麻綠豆的小事。
這種沉默,反而讓在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每個人都屏息凝神,靜待事情進一步的發展。
陸鳴見狀,倒也沒有感到太過意外,畢竟俞長老鎮守聽雨閣,肯定不喜歡被這種瑣事打擾。
老人家不插手此事,但並不代表不關注此事。
他隻要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的敘述出來,相信俞長老心中有數。
再說了,周圍圍觀的一眾同門師兄弟中,有不少人對趙青趙烈兩兄弟頗為不滿,剛才那成片的噓聲就是最好的證明。
若是能夠調動這些人的情緒,相信也能為他一些助力。
於是,陸鳴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下情緒,再次開口道“俞長老有所不知,今日之事,皆因趙烈一夥人無故挑釁,欲奪我之錢財,我本想忍氣吞聲,可他們卻得寸進尺,不僅想要將我所有的錢財據為己有,而且還想將我在聽雨閣兌換的武學收入囊中,甚至對我大打出手。”
“我迫於無奈,隻得反擊,好不容易擊退了趙烈一夥人,這趙青突然介入,不分青紅皂白的要拿我入執法堂問罪,卻對趙烈一夥人的惡行視而不見。我自然不允,那趙青便仗著修為比我高,要強押我入執法堂。”
“弟子雖然修為淺薄,但也不是任人欺淩之輩,豈能任由他們顛倒黑白、強扣罪行?於是隻得拚命反抗,一路逃到這裡,隻希望俞長老能為弟子主持公道!”
陸鳴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再次響起了一陣低沉的議論聲,不少弟子對陸鳴的遭遇表示同情,更有甚者,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顯然對趙青和趙烈的行為深感不齒。
其中,不少之前遭受趙烈趙青兩兄弟欺壓的同門,紛紛低聲附和道。
“趙烈他們平日裡就橫行霸道,欺壓同門,沒想到就連陸師弟這樣的天才,也難逃他們的欺辱,這些人實在太過分了!”
“是啊,這趙烈仗著自己的親哥是執法堂弟子,就肆無忌憚,欺壓我們這些弱小的弟子也算了,竟然還敢對陸師弟下手,當真是無法無天!”
“這次要是不給他們個難忘的教訓,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弟子受害!”
“我也是被他們搶奪財物的弟子之一,趙烈欺我,趙青壓我,隻因我等修為淺薄,隻能忍氣吞聲,今日陸師弟能站出來,真是大快人心!咱們這些平日裡敢怒不敢言的弟子,總算有人為我們發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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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看似性格內向的弟子,此刻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不少。
眼看眾人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一股正義的力量在人群中逐漸凝聚,不少弟子紛紛出言聲援陸鳴,對趙烈和趙青的憤怒如同星星之火,迅速蔓延開來。
這種情緒的共鳴,讓在場的氣氛變得愈發激烈,仿佛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趙烈被這驟然而至的指責重壓得幾乎窒息,原本就底氣不足的他,此刻的麵色顯得更加煞白,內心的恐懼猶如燎原野火,迅速蔓延至每一根神經。
他環顧四周,那些曾被他欺壓的同門,如今目光中燃燒的不再是懼意,而是憤慨與不平,這讓他內心不由得戰栗起來。
趙青的臉色也變得鐵青。
他萬萬沒想到陸鳴竟然能夠煽動這麼多人的情緒。
原本就有些失控的局勢,在眾人的共鳴中,變得更加難以掌控。
他心中暗自惱怒,同時也對陸鳴的機智和口才生出幾分忌憚。
他明白,再這樣下去,他們兄弟倆今日彆想安然離開此地。
“住口!”
趙青忍不住大聲喝止,試圖重新奪回場上的主導權。
“這陸鳴口口聲聲說我趙青顛倒黑白,證據呢?”
趙青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怒意,試圖在眾人麵前維持最後的威嚴。
“凡事講究一個證據!如果僅憑陸鳴的片麵之詞,就可隨意構陷我趙青,甚至將我置於千夫所指的境地,這如何讓人心服?又將我執法堂的威嚴置於何地?”
趙青這話一出,四周議論的聲音頓時消減了不少。
確實,宗門之中,一切懲罰都需要做到有據可依,不能僅憑一人之言就定下是非。
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就輕易認定趙青和趙烈兩兄弟的罪行,確實有失公允。
趙青見輿論的風向有所轉變,心中稍安,旋即繼續開口說道“我趙青在執法堂多年,從未枉法半分,今日更是如此。陸鳴,你說我視趙烈的惡行而不見,那麼你可有證據證明?你可有證人?你可有被奪之物的憑證?”
趙青步步緊逼,試圖通過質疑陸鳴來挽回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