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腳前掌往地上輕輕一搓,風行陣起,雙腿一彈,便朝著馬車追了過去,心裡恨恨道
“素掌櫃,誰讓你這麼作弄我的,我不要麵子的嗎?今日便找你要個說法。”
那素掌櫃不停往後看,方後來拔腿不停追。
素掌櫃手中鞭子也抽得更勤了。
方後來哪能放過,真力運轉,腳動如飛。
幸好剛剛天黑,路上隻四五個行人。一個馬車疾馳,一個沿著路側奮力狂追,倒也沒驚擾到彆人。
那素掌櫃駕車熟練的很,一路往偏僻的地方去,這跑了好一會,便從城西區進了城南地界。
方後來對城南是熟悉的,心中一樂,這時間正是城南大街熱鬨的時候,人流如織,我看你馬車還能跑動幾步路。
那素掌櫃仿佛聽見了方後來的心裡話,一拉韁繩,沒進城南大街,反而拐進了城南靠著外城牆的地方,繼續縱馬馳騁。
這地方人煙稀少,道路寬闊,最適合馬跑了。
方後來七拐八扭被她繞的有些暈,心裡又將她暗暗罵了一回。
終於,這貨車承受不住她七歪八扭的亂跑,一側車輪磕到了路邊的一處台階,折斷了。
那車子忽地一打彎,車上酒壇猛烈磕碰起來,那素掌櫃擔心車上酒翻倒,
猛地一手勒住韁繩,拽住馬,另一手握住斷了車輪那側的車轅,狠命一提。
在她巨力支撐下,車輿穩住了,卻沒來得及喘口氣,車轅卻“啪”得一聲巨響,給硬生生她提斷了,
那一車酒又歪歪斜斜往路上倒了過去。
此時,方後來此時正正好好,一腳飛奔到了車旁,還沒停住腳,便聽到了車轅斷裂的聲響,看到車輿歪歪斜斜往自己身上靠了過來。
不遠處,那素掌櫃麵色緊張,一手握著半截車轅,呆在當場。
方後來知道她心疼那一車酒,隻好右腳一轉方向,踏在地上,左肩一抗,硬是抵住了那斜倒的車輿,隻身子也被壓彎了,低頭單膝跪地。
那素掌櫃往前兩步,手中半截車轅指著,一臉警惕看著被壓彎了腰的方後來“你是誰,跪拜我做什麼?”
“我是誰?”方後來跑了一身汗,又被壓得單膝跪地,此時大怒,昂起了頭,“你不記得我了?”
素掌櫃低頭看去“呀,你是那個祁家小夥計。”
說著又端詳了一下“你穿上衣服啊,我剛剛沒認出來。”
方後來一腦門子汗都出來了,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穿衣服認不出來?是什麼意思,我在你麵前脫了衣服,你才認識嗎?
素掌櫃也覺得此話好像有些不妥,改口誇道“你換了這身錦衣,一副紈絝子弟模樣,一時沒認出來。”
儘管被稱為紈絝,方後來還是覺得受用了很多,沒白追了這麼一趟“你沒認出來我?那你跑個什麼勁?”
素掌櫃突然麵色一寒,抬手就將手中車轅砸了過去“我躲的是他們,你跟著湊什麼熱鬨?”
那車轅木筆直從方後來耳邊飛過,帶著一聲輕嘯,筆直衝向街尾。
方後來暗叫不好,轉臉看過去,街尾跳出來三個人,全是手提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