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管事笑了起來,“素家啊,先前蒙老爺賞過一回,你們那酒,彆說,還真不錯。”
又兩人笑嘻嘻過來“你家那酒可不便宜,這次又可以不花錢喝他一頓了。”
方後來看素姑娘沒說話,眼中一亮,哈腰賠著笑臉“多謝誇獎。”
管事的將貼紙一舉“貼上吧,酒在哪兒呢?”
“在我們手上呢,”方後來將手一提,那壇子在手上直晃悠,“請問,這放哪裡呢?”
管事的一愣“沒了?就四壇?”
方後來也愣了“樣酒啊,四壇不夠?”
管事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素姑娘,一陣爆笑起來“來人啊,登記一下,素家酒樓四壇。”
身後的幾個下人,提著筆,一邊記著,一邊跟著後麵也是大笑“不急,後麵還有幾天可以送。”
管事的將貼紙在方後來的酒壇上一貼,隨意一指著夥房外一個角落“放那吧。”
然後一路大笑著,反身迎向新來的另一波人。
方後來與素掌櫃過去放酒,回來看到這一波來了七八個夥計,一壇一壇往裡運,放在夥房前甚是顯眼。
管事的重新寫了一份貼紙貼上,口中大喊“一品聽雨樓五十壇。”
那記錄的夥計趕緊蘸了墨水,細細記下。
一品聽雨樓領頭的掌櫃是個中年漢子,滿臉的橫肉,凶神惡煞般模樣,隻是對馮家管事倒是客氣的很。
他將手對著馮家管事一拱,隨手遞了一大錠銀子:"有勞各位了,這點茶錢,各位笑納。"
管事的手一伸一縮將那銀子納入袖中,口裡卻道“掌櫃的客氣了,每次來都破費,讓咱們這些下人怎麼好意思呢。”
那掌櫃的親熱的扶著馮家管事的胳膊“哎,東家一再交代,萬不可怠慢了各位。”又將手一擺,“各位以後去右衛城,彆忘了賞臉來一品聽雨樓吃個便飯,給兄弟一個做東的機會啊。”
夥房裡的眾人俱是拱手行禮,開心的很。
方後來讚了一句“看人家,真大氣。”
“你去給人家做夥計吧。”素掌櫃鐵青著臉便往外走。
方後來看素姑娘不高興了,趕緊跟著來了“哎,我怎麼聽著著一品聽雨樓這名字那麼熟悉呢?”
素姑娘沒好氣地說“右衛城外麵截殺我們的那群破甲境,就是他們家請來的。”
“呀。認出來你沒?”方後來低聲叫了起來,“這一品聽雨樓與匪人有勾結,又與馮家交好,黑白通吃啊。”
“這一品聽雨樓,不簡單。”方後來搖頭晃腦,又問,“哎,這些酒樓,樣酒怎麼送這麼多?”
“屁的樣酒,本姑娘讓他們給騙了。”素掌櫃一頭怒火,臉色差極了。
“怎麼了?”方後來納悶道。
“馮家這是借著婚事,在敲打各大酒樓,以樣酒的名義收禮。”素掌櫃繼續火大,“我還以為真的是送樣酒。”
“他們馮家可真會玩。”方後來嘴巴張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那堆酒,停了腳步“那我去把酒拿回來,咱不做他們生意便是。”
““酒就放那裡寄存著。”素掌櫃冷笑道,“馮文瑞好大的膽子。”
“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哪些下作手段,敢白吃我的酒,姓馮的狗東西,真是嫌命長了。”素掌櫃腳下越走越快。
吹起牛來眼都不眨,方後來倒是心裡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