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軒有些無奈:“我要去兵部。”
“兵部?”
宋成軒可可愛愛的,和兵部那群人站一起,感覺很違和。
“兵部也不都是舞刀弄槍啊。”宋成軒無奈。
其實高致遠也不知道兵部都是乾什麼的,嚴詠寒更不知道,因為沒人和他們說過,他們這些小地方出來的兩眼一抹黑,全靠自己。
宋成軒的叔叔是西北總督,武將雖然有兵權,卻在朝中說不過文官,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他們也想稍微安排個自己人,哪怕關鍵時候能給說句話呢。
可是宋家人都愛舞刀弄槍的,學習一大糊塗,讓他們拿筆杆子比拿刀槍還難,於是宋成軒這麼一個寶貝就格外的寶貝了。
為了讓他能安心學習,又不被政敵知道使壞,他們才將宋成軒送到了清河縣讀書。
“事情就是這樣,我……我不是有意欺瞞……”宋成軒十分內疚,他總覺得欺騙了自己的好兄弟們。
高致遠聞言,忽然摟住了宋成軒的脖子:“厲害了我的軒,哥真是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嚴詠寒也十分驚訝,沒好兄弟個個厲害,就他是真的窮,不過他也不嫉妒不生氣,反而覺得很幸運,有人能給他提點兩句,省得他什麼都不知道,被當韭菜割了。
他認真的詢問宋成軒和楚大人搭上線的好處和壞處。
宋成軒一一和他們說了。
宋嚴二人都有點糾結。
宋成軒說:“其實我也可以和家裡說說,或許能幫你們去兵部,可我覺得還是找找楚大人比較好。”
眾人到底都很年輕,最大的嚴詠寒以前也從未出過府城,認知,見識,都不夠,眼下的情況已經讓年輕的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時候裴濯居然開口了。
“我建議你們不要擅自行動。”
“啊?”高致遠轉頭看他:“為什麼?”
他不想當韭菜官。
裴濯說:“你們沒發現嗎?進士宴上,除了陛下,太子,諸位皇子都沒有露麵,除了禮部幾個官員,也沒有朝中大臣。”
“發現了。”高致遠當然發現了。
“這有什麼關係?”
如果周二郎在肯定又覺得裴濯裝,可這幾個人不這麼想,裴濯在某些方麵就是很厲害。
於是裴濯說:“皇子們都成年,到了奪權的年紀,陛下疑心重,所有人都在避嫌,你們還沒入官場,就拜見這個那個的,萬一陛下以為你們要站隊結黨營私呢…”
眾人一驚。
就連宋成軒也咽了咽口水。
家裡人確實說過,陛下這些年愈發疑心重了,就連太子也在規避鋒芒,韜光養晦了。
高致遠皺眉:“那我們怎麼辦?就等著嗎?”
裴濯點頭:“等著就是。”
“那萬一…”
裴濯微微眯眼:“萬一你們撞到了陛下的忌諱上,就隻能去當韭菜官了,彆人當韭菜官還能有家族拉一把,你們有什麼?”
高致遠和嚴詠寒冷靜了下來,都驚出了一聲冷汗。
“還是你厲害。”高致遠心有餘悸的說。
差點好心辦壞事的宋成軒也點點頭,讚成裴濯的觀點,可他又有點擔心,萬一裴濯猜錯了,高致遠他們怎麼辦?
裴濯不動聲色接受好兄弟們的崇拜,以上說的話確實是他之前的分析,不過許寧還從藺懷瑜那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藺懷瑜提醒許寧,不要讓裴濯瞎折騰,說陛下和朝廷有決斷。
許寧把原話告訴裴濯,裴濯多聰明,瞬間就懂了。
“我相信裴濯。”高致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