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啟睜開眼睛，就看見裴濯一副舍身忘死的表情。
他覺得好氣，又好笑。
這小子有病吧？
知道多少人想拜在他名下嗎？
他隨意的指了指茶杯。
裴濯給他倒茶，恭恭敬敬的叫了聲：“老師。”
張明啟喝了茶，盯著裴濯看，旁邊說書的慕辰也好奇的看了一眼。
“去吧，讓你媳婦兒多寫點，她整日待在家裡也無所事事的乾什麼呢？”
裴濯離開了。
張明啟招招手，慕辰走過來，小聲叫了聲：“義父。”
張明啟點點頭。
慕辰問：“您真的要收裴濯？”
張明啟看他：“你覺得他怎麼樣？”
慕辰覺得不怎麼樣。
“太不藏事兒了！”
張明啟笑著搖搖頭：“恰恰相反，他很會利用人。”
“義父何意？”慕辰似乎不太懂。
張明啟說：“他今天走這一遭，剛剛問我的問題，你覺得他那麼聰明的人會想不明白？他不過早就窺探到我的意思，所以來試探我。”
張明啟自顧自的說：“是什麼讓他做了決定…”
他對慕辰說：“你去查查裴濯這兩天見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
慕辰點頭，退了出去。
裴濯在張家大門口遇到了四皇子和張九小姐。
張九小姐客氣的打招呼，四皇子卻冷哼一聲：“你倒是跑的勤快。”
裴濯看著他，忽然就懂了為什麼張明啟要讓他做皇帝了。
實在是太好控製了。
一個對他父皇失望至極想要反抗，結果腦子裡確實沒貨，乾的都是小孩子砸玻璃事，喜怒可以一眼看清的皇子，如果做了皇帝，也能被人一眼看透。
他想要坐穩皇帝的位置，想要在這朝堂上立足，就要依靠旁人…
誰呢？
朝堂上的大臣們大都看不上他，或者對他不服，認為他無能無用，不如他的哥哥們，不該坐上那個位置。
可他又想極力的證明，自己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自己比哥哥們強…
裴濯回頭看了眼張家，他好像明白張明啟之前和他說那些話的意思了。
四皇子就是張明啟為裴濯以後的權臣之路選好的帝王。
張九小姐盯著裴濯也看了一會兒，她笑著問：“裴大人來找父親？”
裴濯點頭。
張九小姐又問：“許久未見裴夫人了，她近來好嗎？”
聽到裴夫人，四皇子的雷達動了一下，再看裴濯越發不順眼了。
憑什麼尹在水要嫁給他，一個一無是處趨炎附勢的小白臉。
“還不錯。”裴濯回完，又看了四皇子一眼，就和他們告辭了。
四皇子生氣了。
“他那是什麼眼神？”
張九小姐卻覺得裴濯那一眼不像鄙視，反而帶著些莫名的深意。
“聽說彩月班被抓了。”張九小姐說：“許寧應該很憂心，不如哪天我們請她和裴大人一起吃個飯看看戲？”
四皇子皺眉：“請裴濯做什麼？我看到他那張臉就心煩。”
張九小姐卻說：“殿下又耍孩子脾氣，咱們夫妻光請人家夫人不合適。”
“那我就…”他想說不去，可是想到那可是尹在水，硬是咽下了口中的話。
張九小姐笑著說：“那就這麼定了。”
兩個人進門的時候，又遇到了出門了慕辰，慕辰頷首行禮之後離開，四皇子冷哼：“又是一個小白臉，這種人放戰場上活不過一天。”
張九小姐看了看他的細胳膊細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