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興昌終於拿出了他縣太爺的氣場,一向看似軟弱好捏的朱興昌,此時往廳堂門口一站,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頓時散發出來,令人望而生畏。
“吳常,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朱興昌麵容冷峻地說。
我點點頭,走進廳堂“放心,包在我身上!六爺,杜哥,你們過來搭把手!”
潘六爺和杜尚偉跟了進來,我繞著核桃木棺材走了一圈,棺蓋已經合上了,嚴密合縫,打著一圈棺材釘。
我讓杜尚偉找來工具,將棺蓋上的一圈棺材釘,一顆一顆撬了起來。
棺材釘叮叮當當落了一地,棺蓋終於有些鬆動了。
我伸手推了推棺蓋,很沉,不得不說,這口棺材的質量還是相當好的。
我叫潘六爺和杜尚偉和我站在同一邊,然後一起發力,合三人之力才把棺蓋給掀起來。
我抄起一把鏟子,插入棺蓋和棺材中央的縫隙,用力往上一頂,棺蓋翻滾著掉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棺蓋打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腐臭味衝天而起,熏得潘六爺和杜尚偉忍不住後退。
現在還是三伏天,溫度可不低,雖然杜老太的屍體在第一時間入了棺,但還是腐爛得很快,我隻往棺材裡看了一眼,就感覺胃酸翻湧,差點把昨晚吃的糖醋排骨吐了出來。
杜老太的屍體早已開始發脹腐爛,浸泡在黃湯裡麵,那些黃湯都是屍體裡麵流出的屍水。
一點也不誇張地說,棺材裡麵散發出來的臭氣,簡直比茅坑裡的臭氣還要臭上十倍不止。
我突然就明白為什麼現在要求大家火葬了,火葬剩一盒子骨灰,乾淨衛生,還不占地兒。像這樣的土葬,屍體腐爛,細菌滋生,一點也不衛生,而且看著還很嚇人。
我捏著鼻子,回頭對潘六爺說“六爺,你去摸摸杜老太的腦袋頂上呢?”
潘六爺麵色一變,立刻捂著自己的手腕叫喚起來“哎喲哎喲,剛才抬棺蓋的時候扭著手腕了,可能傷了筋,一點力都沒有了!哎,回去我得找個骨科醫生,好好幫我理療一下!”
潘六爺的演技十分誇張,完全可以用“浮誇”兩個字來形容。
其實我本來也沒有指望潘六爺能幫忙,隻不過是故意逗他而已。
我扭頭看向杜尚偉,杜尚偉的反應更快“我出去幫我哥堵住大門,不讓他們進來!”
不等我開口,杜尚偉已經跑出了廳堂。
大爺的!
現在這些人,一個都靠不住,看來這些臟活累活,還是得我一個人來了。
這時候,朱興昌那個忠心耿耿的司機走了過來。
我心中一動,心想還是人家這個年輕司機忠心。
司機走到我麵前,默默從兜裡摸出一雙手套遞給我,還不忘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勵我說“吳大師,看你的了,加油!”
我表情僵硬的戴上手套,捏著鼻子走到棺材前麵,那衝天的腐臭味熏得我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