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四看到我這副有些生氣的樣子，反而笑得前仰後合，再沒有了剛才的那份成功人士的氣度。
意識到孫四是在嘲笑我這副打扮，我很是尷尬，轉身衝進了衛生間，擰開水龍頭一陣清洗，隻是洗著洗著我的心就涼了半截。
這妝花了，一會兒我怎麼回去？
可猶豫了片刻之後，我再次狠下心來，反正已經這樣了，隨便吧。
在廢了半天勁好不容易洗掉了臉上的妝後，我又直接脫下了這不倫不類的禮裙，直接扔到了馬桶上，穿著一條內褲走出了衛生間。
孫四見我這副模樣，直接拿手一指旁邊的衣櫃，“裡麵有我的衣服，你試著挑挑有沒有能穿的。”
我卻直接一口回絕了，“不用費事了，那裙子一會兒我還要穿，我就這麼光著你不介意吧？”
孫四擺擺手，隨即指向旁邊的沙發，向我作出了邀請的動作。
此刻眼前的孫四，再不是那個地下室裡邋裡邋遢的落魄男人，如今的他才是那個鬼手李的得意弟子，斷指孫四。
坐在孫四對麵的沙發上，那一刻所有的擔憂都被拋之腦後，我隻想享受一下片刻的安寧。
孫四的目光卻始終在我身上遊離，當注意到我那些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的時候，孫四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有些落寞。
“點上？”但孫四什麼都沒說，而是抄起桌上的煙盒給我遞了過來。
我毫不客氣地從中抽出一支，點燃之後卻隻是夾在指尖，孫四遞煙時候的手，讓我有了片刻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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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明亮的室內，他的斷指是如此醒目。
不過我也沒說什麼，在熟練地吐出一串煙霧之後，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景象，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做回了那個春風得意的自己。
這一支煙的時間，我們兩個都選擇了沉默。煙霧從舌尖進入肺部，在一陣兜兜轉轉之後又被呼出，似乎把我的憂愁也一並帶走了。
但這愉悅隻有一支煙的時間。
“想不到你真的來了賭場工作。”我掐滅了那尚未燃儘的香煙，隨手丟進了煙灰缸裡。
“對，”孫四說著站起了身，張開雙臂霸氣地說道“看，如今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賺回來的。”
我知道，孫四口中的這一切除了這間擁有眾多名貴飾品的房間，自然還有他現在的身份，他胸前的名牌就是最好的證明。
【經理】
這不是房產中介，這是賭場，雖然不知道在這裡經理的職權到底有多大，但是孫四帶我上樓的這一路上，所有侍者、安保對他鞠躬的動作可都是被我看在眼裡。
“你現在混得不錯。”我點點頭說道，眼神裡卻是我極力想要隱藏的羨慕與失落。
可孫四卻似乎不怎麼在意我說的話，他慢慢麵向窗外，悠悠地說道“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望著孫四的背影，我的眼神卻一下子注意到他手上那枚明晃晃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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