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就這樣抱著阿雯抱了多久,隻是希望可以再久一點。
“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都沒有和你說。”阿雯緊貼著我的脖子小聲說道。
阿雯這樣說話其實搞得我有些癢,但是她說的是可是一點都讓我笑不出來。
“是紋身的事吧?”
“你怎麼知道?”阿雯突然從我懷裡掙脫,一雙大眼睛疑惑地看著我。
“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道。
“我不是有意瞞你的。”阿雯說著眼神歎了口氣,“在你被德吉設計昏迷的那段時間裡,那個男人的屍體確實被另一隊人給帶走了。隻不過在那隊人出現之前,德吉還做了一些事。”
“他做了什麼?”我急忙追問。
阿雯卻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很可怕的事,“當時德吉脫下了那個男人的上衣,你知道的,當時那個男人被一槍爆頭,腦漿都流出來了,所以那惡心的畫麵我根本不敢去看。”
見我一臉失望,阿雯又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看到了一些的。德吉脫下男人的上衣之後,蘸著男人額頭的血在男人胸口畫了一個圖案。”
“什麼圖案?”我越發覺得脊背發涼。
阿雯卻陷入了沉思,“很奇怪的圖案,有點像是某種圖騰,外麵是一個圓,裡麵密密麻麻的很複雜,形狀有點像是一棵樹。”
我突然瞪大了眼睛,“是不是棕櫚樹?”
“對,你一說還真是,確實有些像棕櫚樹。”阿雯眼睛一亮,卻又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你那會兒不是昏迷了嗎?”
我卻沒有理會阿雯,而是陷入了沉思,竟然真的是棕櫚樹,那會不會就是紮桑手臂上的圖案?還有我做的奇怪的夢與此之間是否有關聯?這一切目前都不得而知。
見我沒說話,阿雯的表情卻變得更加恐懼,她又繼續說道“畫完圖案之後,德吉做了更可怕的事。他挖出了男人的心臟,一顆真正還在散發著熱氣的心臟。”
這個變態!如果當時被我看到那一幕估計對我的內心也會造成不小衝擊,不過如今在園區裡呆的這段時間,我對德吉的做法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知遠,德吉對你做了手腳!”阿雯再次看向了我的胸膛。
聞言,我慢慢起身,當著阿雯的麵脫下了襯衫,將我的紋身完整展示在阿雯麵前。阿雯癡癡地盯著我的紋身端詳了半天,然後用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問道“怎麼沒了?”
“你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我突然話鋒一轉。
阿雯被我的話問的一愣,似乎沒有跟上我的思維,愣了有一會兒她才緩緩說道“當時德吉威脅我說如果我敢把這事告訴你,就一定會殺了咱倆。後來好不容易我們逃了出去,當時光想著儘快去大使館聯係回國,就給耽誤了。
再後來,到了園區~”
阿雯說到這突然停住了,雖然在園區阿雯確實也有機會和我說起這事,但是都已經深陷園區,再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何況阿雯被抓還是拜我所賜,我確實也沒什麼資格可以去責備她。
“德吉用那個男人心臟的血液為你的紋身畫了眼睛。但是為什麼那個眼睛又沒了?”阿雯說著貼近我的胸膛仔細端詳著。
“我在園區那邊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家夥,他幫了我。”我眉頭緊鎖地解釋道。
“那那個人呢?”阿雯的眼睛再次泛起光亮。
我搖了搖頭,算作回應。
阿雯見我這樣,剛才還歡快的神情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如果我們能出去,你去找人問一問,其實我在這兒的這段時間也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東南亞這個地方,似乎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嗯,我們先想辦法出去。”我沉聲說道。
“知遠,你殺過人嗎?”阿雯卻突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本來剛剛我們就聊到了那個奇怪的男人,阿雯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有些猝不及防,表情一時間很是尷尬。好在阿雯的眼睛看向了窗外,沒有留意。
“我殺過人了。”阿雯輕聲說道。
“什麼?”我緊盯著阿雯。
“在園區的時候,我做網賭時害了一個少年,他才考上大學,好像還是一流學校呢。或許是暑假太想放鬆了吧,不知怎麼他就接觸到了網賭。你知道的,我們是沒有權力拒絕客人的,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所以我隻能看著自己引導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淵。”
阿雯說著拿起桌上的煙盒,給自己點了支煙,“最後一次他輸了101novel.com萬,那是他偷的家裡的錢。但其實他的家庭條件不錯,101novel.com萬不至於讓他自殺。錯就錯在他偷的是他爸要給員工發的工資,不是他家裡的錢。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事情就鬨大了,他和我說他爸爸要報警抓他。說如果真的被抓了就要坐牢。再後來,那個男孩再沒有給我發過消息。”
阿雯說著突然就哽咽了,夾著煙的手指微微顫抖。
我輕輕拍了拍阿雯的肩膀。
“你知道嗎,後來是主管告訴我的,說看到新聞男孩跳樓了,告訴我這筆單子可以停了。”阿雯說著眼淚再次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我沒有上過大學,但我想大學一定很美好的,那個男孩本來馬上就可以去讀大學了,但是因為我,”阿雯說著再次紮進了我的懷裡,抽泣起來。
看著懷裡痛哭的阿雯,我不禁想起自己在國內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因為我妻離子散,阿雯至少是被逼的,不得已的,那我呢,我卻從來都沒有自責過。不知是怎麼的,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如今這樣像是定數一般。
我輕輕扶起阿雯,擠出一絲笑容看著她說道“彆太自責了,現在的我們都是身不由己,我們自己要先活下去。”
阿雯聽著我的話有些發呆,但隨即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阿雯,如果說以後有一天,為了咱們倆能活命,你願不願意去犧牲彆人?”我突然一臉嚴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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