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洵說的一樣,本以為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的賭場,有了這枚外出憑證,我輕而易舉地和巴托一起走出了賭場大廳。
賭場是沒有窗戶的,在裡麵待了這麼久,現在冷不丁地走出來,還真覺得不適應。明晃晃的陽光刺得我有些睜不開眼,我突然覺得天是那樣的藍,空氣是如此的清新。
深吸一口氣,連空氣似乎都有些香甜,能出來的感覺真好!
可身後的巴托卻很是不滿我這樣的表現,拎著奶箱繞過我直接朝著停車場走去。我在身後白了他一眼,一個小孩臭屁什麼,但也還是加快了腳步跟上他的步伐。
李洵給我安排的是一輛豐田坦途,白色的皮卡車。
上車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翻找眼鏡,彆說,還真讓我在中央扶手底下找到了。
是一副茶色的墨鏡,我試了試,戴上剛剛好。
“鄉巴佬!”
我正對著後視鏡欣賞自己戴墨鏡的模樣,巴托冷不丁的這一句話讓我很是詫異。
“你是在說我?”我伸出食指指著自己問道。
“鄉巴佬。”巴托又說了一句,說完甚至還不屑地朝著窗外啐了一口。
“我靠,你這穿得破破爛爛的你好意思說我?”我不服氣地說道。
“開車!”巴托根本沒理我這茬,用一種極為老成的語氣說道。
“行!”我搖了搖頭,一個小屁孩老子不和你一般見識。
豐田坦途要說在國內也是好車了,但在這裡卻是爛大街的東西,緬北街上跑的全是日係車,便宜的很。
擰動鑰匙,發動了車子之後,我拉著巴托朝著賭場外麵駛去。
經過大門口崗哨的時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狂跳不止。
我激動地不是門衛查崗,而是我竟然真的再一次逃出來了。
門衛放行的那一刻,我真想一腳油門踩到底,開著車一路向北越過國境線,一口氣開回國內。
但我知道,那顯然是不可能的。整個老街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籠,離開賭場不過隻是逃亡的第一步罷了。更何況我身邊還有一個礙事的家夥。
上一次出來還是和珍姐一起,那時候我還幻想著明哥可以救我,可如今我的境遇已經比起那時凶險太多。
出了大門,開車走在這條還有些印象的街道上,我的呼吸越發地急促。
五月的緬北已經進入了雨季,這幾天雖然沒下雨,但空氣也是悶熱異常。
加上車子在市區裡走,速度又上不去,很快我的身上就開始出汗。
“唰~”,兩側的車窗玻璃被我放了上來,本來我伸手正要打開空調開關,巴托卻突然怪叫了一聲。
“你在弄啥子?”巴托一臉怒氣。
“開空調啊!”我的語氣中也夾雜著不滿。
“你不要亂動,搞壞了你賠不起!”
看著巴托那一臉認真的樣子,我反倒笑了,“鄉巴佬!”我學著他的樣子回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