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名權的辦公室出來,依然是山貓領著我去的工人宿舍。
他們這些管理和工人吃飯不在一起,宿舍更不在一起。
朝著辦公室後麵走了大概五六十米,我們才來到工人的宿舍。
說是宿舍,就是兩棟對立的鐵皮活動房,很明顯這兩撥人各自住一間。
在距離工人宿舍七八米的距離,山貓突然停下了腳步,指著前麵對我說道“進去吧。”
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走。可還沒走幾步,我就明白為什麼這家夥不直接帶我進去了。因為實在是太臭了,陣陣臭氣不斷向我飄散出來。
我用鼻子嗅了嗅,臭氣主要是從左邊的宿舍裡傳出來的。
我正猶豫著,左手邊的屋子裡突然有人影攢動,緊接著老周的臉出現在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急忙興奮地朝我招手。
靠!我在心裡暗自罵娘,果然老周他們是這間宿舍。對麵那間雖然衛生條件要更好一些,但是我現在也沒得選,去對麵宿舍估計今晚上就得交代在這。
“進來啊,有啥不好意思的。”老周顯然是久居其室不聞其臭,一把拉住我就往屋裡拽。
雖然我心裡無比抗拒,但是這宿舍我還是不得不進。
果然,進到屋子裡那股臭氣更重了。
“來,兄弟,你就睡我旁邊這張床,這床剛好沒人。”老張說著把我往屋子中間領。
我掃視了一眼,這屋子不大,兩側靠牆位置各擺放著4張床鋪,都是上下床。中間留一條過道,兩個人並排走都有些困難,可見這屋子有多小。
而且我發現這屋子裡的人數不對,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這桌少說也得有十來個人,可此時加上老周一共才五個人。
而且除了老周之外,其他人都在嘰裡呱啦地聊著天,完全沒有理會我這個新加入的工友。
老周領我去的那張床鋪上麵倒是有一床被褥,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挺新的。但我還是有些介意,現在天兒這麼熱,晚上還是光著睡好了。
“外麵就有水龍頭,洗漱啥的都方便。”老周此時坐到了自己床上,一臉憨笑地看著我。
我隨手把床上的被子卷作一團,扔到了腳底下,也順勢坐在了床上。
“老周,其他人都去哪了?”我看著那些空床問道。
“咱們這兒工人兩班倒,奎桑老大他們這一波今天是夜班,去礦坑了。”
我聽後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工作也太辛苦了,還要兩班倒。
不過我轉念一想,如果輪到我上夜班的時候,那豈不是絕佳的逃跑機會。想到這兒,我竟有些興奮。我得再多了解一下這裡的情況才行。
“咱們這不是用挖掘機挖石料嗎?怎麼還要自己去挖?”我問。
“那是大礦,這邊一台挖掘機就是一百多萬,咱們這礦小,老板為了省錢,一周隻有兩天會從彆的礦上調過來挖掘機挖掘,其餘時間都是我們這些苦力人力開采。”
“那你能在這一個月能賺多少?”
老周聽後,剛剛還布滿笑容的臉一下子變得有些難堪,“掙雞毛錢啊,換算成人民幣一個月也就1500左右。”
1500確實夠低的,玉石可是暴利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