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狄帕頌認認真真地教了我一整個下午,這倒是頗為反常。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這一下午我的收獲可是不少,泰拳不比國內武術。強調形勝過神,國內的傳統武術講究的是長年累月的練習,技擊以體魄為依托。
而泰拳則要直接的多,完全以格鬥取勝為目的。
所以雖然我作為初學者,但是學起來難度並沒有那麼高。
對於一些常見的動作要領,我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感悟,何況我又不是為了參加搏擊大賽。
我隻要保證在遇到危險時可以出其不意,多一份保障就足以,所以對於我來說,這段時間的練習還是很有收獲的。
當然,我很清楚這還遠遠不夠。我需要讓狄帕頌儘可能地多教我一段時間,但是眼下我覺得我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老周的死就像是個開端,這礦場上的悲劇似乎遠遠沒有結束。
這是我的預感,也是我的判斷。
由於今天工人放假,晚上礦場沒有做飯,畢竟守衛們不和我們一起吃。
狄帕頌我們兩個隻得去廚房尋了點兒剩飯胡亂吃了點兒。
吃過飯狄帕頌也離開了礦場,看著他一臉神秘模樣,我大概猜出了他的去向。
他們都是自由的,隻有我不行。
不用劉名權發話,我也知道我離不開礦場。
吃過飯的我本來想再溫習一遍白天練習的動作要領,卻發現宿舍裡來了新人。
估計是剛剛我在廚房沒留意,這人直接進了宿舍。
“你在乾什麼?”看著那人正在收拾老周的床鋪,我沒好氣地問道。
那人聞言轉過身來,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皮膚黝黑,頭發有點兒卷。
他看了我一眼,隨即對著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這是新來的工人,叫達可。”山貓突然出現在門口,倚靠著門框對我說道。
“明天他跟著你們組一起上工。”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山貓說完似乎嘴角朝上勾了勾。
但很快山貓就離開了,屋子裡隻留下了我和達可。
達可不會漢語,除了埋頭收拾床鋪就是回頭朝我憨笑。
看著這個年輕人躺在老周的床上,我心裡有股彆樣的滋味。
記得就在兩天前的晚上,老周就坐在他的床鋪上,和我閒聊起礦上的事。
他說我的床鋪之前本來也是有人的,但是那人做工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腳。
礦上派人開車送那人去的醫院,結果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回來。據說是落下了殘疾,礦上賠了一大筆錢。
由於那人是外來的,和老周他們都不熟悉,東西都沒回來收拾。
可想不到才兩天,老周的床鋪也換了人。
“達可,你認識奎桑嗎?”
達可隻是笑著,什麼話都不說,看來他是一點漢語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