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父親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出了意外的話,他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是他沒有用,隻能夠留在京州當中紈絝世子,若是可以的話,他都想和兄長一樣可以在戰場上策馬殺敵,立下赫赫戰功。
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他也什麼都不能做。
甚至隻有這樣,家族才能夠更加安穩平安,他是被關在這京州的質子,除去表麵的那些光鮮亮麗,其實是一座巨大的牢籠。
陛下不信任父親,也不信任自己。
小廝進來,感受到主子身邊的低壓氛圍:“世子,您不要太擔心了,侯爺一定會沒事的。”
燕景珩聽到這話有些無奈的笑了聲:“父親都是等傷好了之後才將這些情況告訴我,說是不想讓我擔心。”
“可是父親什麼東西都不願意告訴我,這樣將我護起來才是真正讓我擔心。”
小廝在他身邊一直以來看到的都是他張揚肆意的模樣,很少看到他這般低沉:“世子,侯爺隻是太擔心你了,你一個人在京州本就危機四伏。”
“日日聲色犬馬,好一個危機四伏。”
燕景珩話說出來之後有些自嘲的低笑了一聲:“我父親告訴我之後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圖增擔心罷了。”
“我在京州,不過就是個廢物,不過就是個紈絝,什麼都做不了,也幫不了父親。”
氣氛沉悶下來,管家不是何時過來的,擺了擺手示意小廝出去。
他曾經是跟在侯爺身邊的人,也曾上過戰場殺過敵,隻是後來雙腳廢了,也沒有辦法上戰場,就留在這府中進行照料。
這麼多年來,府中一直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
侯爺爺正是因為有了他的存在,才敢放心離去。
他嗅到屋子中的濃烈酒氣,歎了一聲:“世子殿下不必自責,您已經做的很好了。”
他知道,世子殿下在京州這些年,表麵上麵雖然人人豔羨,可實際上心中卻苦的很。
有滿腔才華卻隻能隱藏,整日裝作一副遊手好閒的模樣在京州逗鳥遛狗。
心中明明有滿腔抱負,卻隻能夠偽裝成紈絝模樣,投壺青樓樣樣精通。
所有人一提到他,都知道他是這京州最大的紈絝頭頭。
可是他心中清楚,世子殿下並不是這樣的人。
對於一個心中有天地的人,將自己裝成紈絝模樣,整日無所事事,其實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許叔,不用再安慰我了。”
燕景珩拿起一旁的酒壺喝了一口,咧著嘴輕笑了聲:“我如今也不過隻能在房間裡發發牢騷罷了。”
“彆的,也不敢做了。”
管家跛著腿到他身邊來,自顧自在他身旁坐下:“不是不敢,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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