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珩笑了聲:“我以為能看出在冬獵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將自己表姐和未婚夫撮合在一起,不會在乎這些的。”
宋卿雲聽到他這調侃的話有些惱,這人也真是的,剛剛還一副受了傷心碎的模樣,此刻又能夠一本正經的同她玩笑。
燕景珩看出她的不悅,臉上笑意稍微收了收:“行了,這裡不是沒人嗎?”
“沒人也不能夠隨意喊。”
燕景珩抬眸:“你父親兄長他們都喊的,我為何喊不得?”
他勾著唇角的模樣,讓人忘了他此刻還受著傷,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兒欠味。
“他們是親近之人,自然可以。”
燕景珩到的話立馬接過話:“我也是親近之人啊。”
宋卿雲壓下自己想要一手拍在他身上的衝動,忍了口氣開口:“行了,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跟我貧嘴。”
“你一天沒進食了,可想吃些什麼?”
燕景珩被扶著重新躺下,聽到這話之後,似乎極其認真的想了想,開口:“我想要吃餃子。”
他看著宋卿雲,眼神之中帶著誠懇,補充道:“就是年夜那日的餃子。”
“知道了。”
宋卿雲又替他整理了被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離開的人,燕景珩剛剛一直掛在嘴邊的笑容慢慢僵住,目光偏向窗外,眼神中閃光落魄擔憂。
真的會和她說的一樣,父兄全都平安歸來嗎?
此刻,荊州城內。
一夥喬裝打扮的黑衣人隱藏在黑夜之中,為首的是一名青年,容貌俊郎,眉眼之間和燕景珩,有七八分相像,正是燕景珩的嫡親兄長,燕鈺。
燕鈺帶著人埋伏在屋簷之上,全都悄聲匿跡,細細探聽著屋子裡的聲音。
一中年男人爽朗的笑聲從裡麵傳來:“這定北侯中了我們的計,如今生死未卜,早早便派人寫信回京,如今他通敵叛國的事情估計傳的人儘皆知了。”
屋子裡麵傳來酒杯相撞的聲音:“不愧是逍遙先生,真是好計策。”
隻聽見一道年輕的聲音接過話來,語氣中含著笑意:“若非裴校尉能夠及時察覺,我這些不過都是紙上談兵罷了。”
裴為聽到這話,笑聲更加爽朗:“逍遙先生說話真好聽。”
逍遙遊開口:“等這件事成功之後,軍中無人可用,陛下定能夠看到裴校尉,將軍之位指日可待。”
他笑著開口:“我便先在這裡祝裴將軍了。”
裴為聽到這樣一番話,隻覺得心情由內而外的爽快。
……
房簷之上,燕鈺聽到這些拳頭緊了又緊,裴為一直都是跟在父親身邊的人,父親對他一向信任,卻沒想到他喪心病狂,竟然乾出這樣的事情來。
若不是用這計謀,恐怕父親一輩子都不會懷疑到裴為身上來。
他抬了抬手,示意周圍的人圍成一個包冷的圈子。
突然,屋子裡麵傳來了酒盞落地的聲音,燕鈺聽到聲響立刻將手握成拳,周圍埋伏的黑衣人立馬踏碎房簷,往屋裡去。
隻是,屋裡麵已經隻剩下一個被打暈了的裴為,而剛剛那個所謂的逍遙先生,早已不見蹤影。
屋子裡麵一片酒氣熏天,桌案上還留了幾個用酒水匆匆寫成的字。
“我們還再見的。”
燕鈺派人將地上的人給押起,重重的往牆壁上一錘,心中生出些惱。
這人什麼時候發現他們在外麵,居然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金蟬脫殼,可見武力高超,自己居然都沒有察覺過來。
而且,桌上這幾個逐漸消散的字跡,無一不凸顯著這人的囂張。
燕鈺緊抿著唇,看向那一行字,眼神中帶著鋒利。
還會再見?
希望那一日不會太久,他倒是想好好會會,這所謂的逍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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