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此刻腿都嚇軟了,要是早知道這青年這麼能打…
沈席之目光落在她身上,老鴇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好漢,彆傷害我,我這就帶您去找那姑娘。”
沈席之身上染著血腥,冷聲開口催促:“快點,彆耍花招。”
老鴇腿抖的跟篩子似的,哪裡還敢耍花招,一路將人往二樓領去。
“好漢,您放心,這姑娘我們沒有動過,還乾淨著呢。”
打開門的時候,老鴇似乎是怕他傷害到自己,有些討好的補充。
沈席之聽到這話之後,一腳將她踹開:“滾遠些。”
老鴇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急忙往樓下逃竄去。脫離危險之後便是一陣惱羞成怒,眼神恨恨的看著進屋的沈席之。
敢砸她們極樂坊的場子,真是不要命的,她這就將那些大人請來,將這青年好好教訓一番。
……
沈席之進屋之後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味,幾步匆匆進去,卻沒有見到柳娘。
莫不是剛剛那老鴇在眶他?
正想轉過身來,便聽到身後細碎動作聲,沈席之幾乎是下意識回頭猛的拽住身後之人的手腕。
沒想到身後之人正是柳娘,她穿著一席輕薄的衣裳,眼角還掛著淚,手上拿著一片破瓷片,已經將自己的手腕割破些,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柳娘在他回頭的瞬間,手中瓷片掉落在地。
隨後便是一陣委屈哭腔,猛的一把抱住麵前之人:“沈席之,你終於來了。”
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沈席之了。
她從前便是煙花女子,後來遇到了沈席之,沈席之救了她一命,她要以身相許,自從遇見他之後,她就沒有乾過這方麵的事情了,況且,從前也一直是賣藝不賣身,被人賣到極樂港這件事情,給了她巨大衝擊。
被沈席之扶住的瞬間,柳娘腳下一軟,差點摔了出去。
沈席之將人穩穩扶住,聲音有些硬:“身上可有哪兒不舒坦?”
柳娘淚眼婆娑開口:“他們用針紮我,還將我的腿打斷了,我已經兩天未進一粒米,實在是有些沒力氣了。”
聽到這些,沈席之隻覺得自己胸口一陣酸楚,將少女穩穩抱在懷中:“彆怕,我帶你回京。”
剛剛跟著上來的路上,本來有許多想要責怪的話。
她一個柔弱女子不在上京好好待著,好端端的跑出來做什麼?
可是心裡千般萬般的惱火,見到麵前這人可憐兮兮模樣之時就已經全部消散。
才剛抱著人走到門口,又重新圍過來一會兒衙衛,以及一個豐腴的官員。
官員摸著自己的胡子,眯著眼睛看他:“本官接到報案,說是有人蓄意挑事,打傷了極樂訪一眾人。”
老鴇從官員身後冒了出來:“大人,就是他,你可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說完這話之後招了招手,剛剛被沈席之打傷的那些打手此刻全都站了出來,臉上都掛了彩。
那官員揪了揪小胡子:“人證物證俱在,還不快給我拿下。”
沈席之見到這荒謬的一幕,心中已經明白過來。
極樂坊之所以能夠如此囂張,恐怕就是因為有這些所謂的官員在後麵護著。
這辦案的手段,未免太滑稽了些。
“好一個人證物證據在,你有什麼人證物證?”
官員聽到這話,眼睛一瞪:“犯下錯事就算了,還敢對本官不敬。”
沈席之腰身挺得更直,眼神定定的看著他,抱著懷中的人:“大人,那些打手都是極樂坊自己的仆從,他們說的話不可信,至於物證我就更沒有看出什麼了。”
“與其說這些我們不如直接問問她。”
說完這話,將少女臉龐給露出來:“不如大人聽聽受害人的說法。”
柳娘眼睛還紅著,看到老鴇的時候心中下意識閃過一抹恐懼,沈席之似乎是安撫,拍了拍她的肩,將她放了下來。
柳娘站穩身子後開始控訴:“我本一路北上,身上盤纏沒有帶夠,這老鴇佯裝成一位夫人,說是帶我去解渴,卻沒有想到,等喝過水我再醒來之後就在這極樂坊了。”
老鴇開口:“少說這些話,你就是想離開我們這兒罷了。”
她有些諂媚,將目光重新放在一旁的官員身上:“大人,您可千萬不要相信這個小丫頭片子說的,我那還有幾個新姑娘,等這件事情解決完之後…”
話沒有說完,官員確實已經撫掌大笑。
“我跟你相處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你的為人,你定然不會乾出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