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白奕識相,立即背過身去。
“去後備箱再拿一件衣服出來。”
“啊?”
“我不想重複一遍。”
“好的!”
白奕不明白這大佬到底想乾什麼,但想到人家是給他發工資的老板,命令不好違抗,隻好轉身跑去後備箱。
—
白奕去而複返,手裡提著新的外套。
沈鬱寒下巴微抬,示意他把外套給江晚梓披上。
白奕瞳仁一睜,以為自己會意錯了:“沈總,確定嗎?這是您前幾天才定製的新外套。”
沈鬱寒沒說話。
好的,他明白了。
白奕做勢把外套給江晚梓披上,江晚梓察覺到他的動作,微微躲開。
“不用。”
“……”
江晚梓抓起那舊外套墊在座位上,徑直坐了上去。
坐好後,她特意往旁邊挪,拉開與男人的距離,抱著雙臂縮在角落裡。
她唇色毫無血絲,頭發濕噠噠地貼在頭上,狼狽得像隻可憐的小鹿。
白奕手僵在那裡,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看向沈鬱寒。
男人臉色果然沉了下來,聲音慍怒:“開車!”
“是!”白奕欲哭無淚,提著新外套灰溜溜地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這都是什麼事啊!
夫妻倆鬨矛盾,遭殃的怎麼是他!
白奕在沈鬱寒身邊做事多年,也算是老油條了。
沈鬱寒一個眼神,他大概能猜到他想要做什麼。
所以他一上車,就識相地把車內的擋板給升上去,把前後車身隔成兩個空間。
車子起擎,緩緩駛離立臨公墓。
後車廂內,寂靜得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男人身體往後靠,雙腿交疊,閉目養神。
好像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江晚梓又累又冷,強撐著眼皮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男人不說話,她也懶得出聲。
外麵雨水的砸落聲過於嘈雜,顯得車內寂靜得可怕。
江晚梓腦袋磕在車窗沿,呼吸微促,眼皮沉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閉上眼。
她的平靜,讓男人有些不滿。
良久。
男人終於出聲:“不打算給個解釋?”
江晚梓被這聲音拉回思緒。
她強撐著意識緩緩睜開眼,懵了下:“什麼?”
男人緩緩睜開眼,腦袋微側,看向她:“婚內喜歡彆的男人,是精神出軌。”
江晚梓啞然了幾秒,扯開蒼白的唇角:“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給我定罪?”
男人目光一凝。
江晚梓垂眼,從角落裡拽出之前落在車上的文件袋,從裡麵掏出離婚協議,遞過去。
“我已經在上麵簽了字。”她目光冷然平靜,“在我簽上字的那一刻,你已經不是我的丈夫。”
男人盯著她的臉,那雙平靜的眸子深了幾分。
女人目光帶著不易察覺的眷戀:“沈鬱寒,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嘶——”
男人把協議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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