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萬花樓,琴師剛將買來的藥貼給攬月敷上,便聽得老鴇讓她收拾東西,說喬公子來接她。
琴師一把拉住她:“你知道那喬公子是什麼樣的人嗎?”
女子無所謂:“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她甩開琴師的手:“我不會跟你走的,你死心吧。”
琴師呆愣當場,再也邁不開腳步追上去。
這日,李蓮花哼著小調開開心心給花草澆著水。
出去閒逛的小胖鳥突然急匆匆扇著翅膀衝回來。
“花花、花花,大消息啊。”
小胖鳥穩穩停靠在他肩膀上,嘰嘰喳喳說起了昨晚發生的一件大事。
“那個給攬月姑娘贖身的喬公子一家,昨夜被人滅了滿門,官差聽到動靜趕過去的時候,那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哦?什麼人這麼膽大,犯如此重罪。”
“你肯定猜不到,現場抓獲的殺人犯,竟然是前幾日來找你買藥的琴師。”
李蓮花澆水的手一頓,眼眸轉動望向它:“那個琴師?”
“對啊對啊~”小胖鳥連連點頭。
“聽說他喜歡那個攬月姑娘,見喬公子把人帶走,一時不忿,趁夜偷偷溜進去,殺了人家滿門呢。”
難怪那琴師要買藥,說是給跳舞傷了腳的人,想必就是買給那女子的。
說到這裡,小胖鳥還覺得很是晦氣。
“太討厭了,他頂著和花花那麼相像的一張臉,竟然是這麼惡毒一個人。”
“因為是現場抓獲,那琴師也供認不諱,連夜就下了判決,三日後斬首示眾。”
倒是可惜了。李蓮花輕歎,可惜那把好嗓子,說話還挺好聽的。
“殺了那麼多人,斬首也是應當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轉頭繼續澆花,不再和它談論此事。
人世間恩恩怨怨那麼多,這種為情激動殺人的多了去,不足為奇。
行刑日,琴師被推上刑台。
倒也湊巧,李蓮花今日接了個外出看診的活兒,扛著藥箱正從這兒過路。
“花花你看,是那個殺了喬家滿門的琴師。”
他停住腳步,抬眼望了過去,目光正巧穿過人群和他對視上。
琴師的目光清澈通透,讓李蓮花不禁挑眉,一點不像剛滅了人家滿門的凶徒。
此時身後停下一輛馬車,車簾掀開,是那位消失的攬月姑娘。
‘真是個傻子,誰會記得你呢。’
攬月望了一眼刑台上狼狽的琴師,而後放下車簾,無情離去。
“花花,馬車上是那個攬月姑娘。”
李蓮花回頭,隻看到車簾放下時隱約的側臉輪廓。
隻是......
他突然皺起眉頭,運起靈力在眼前一抹。
眼前景象變換,漸漸遠去的馬車上顯出一團濃鬱的血色。
再看刑台上即將赴死的琴師,一身清氣,絲毫血色沒有。
“冤假錯案。”
他腦子裡突然跳出這四個字,但又想到小鳥兒說琴師被審時供認不諱。
不對,是故意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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