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扯了扯嘴角,露出些許嘲諷之色:“救褚璿璣傷的吧。”
司鳳神經猛跳,哪怕沒看見花花的表情,一聽這話也本能解釋。
“當時山洞裡情況危急,其它人被陷阱困住,隻有我能救。”
“還隻有你能救,這麼說,果然是救她受的傷。”李蓮花冷笑,擦藥的手都重了兩分。
司鳳不禁皺了皺眉頭:“嘶......”
一聲輕呼叫得李蓮花頓住動作,停頓片刻,再上藥時下手就輕柔了許多。
他眼底滑過懊惱,懊惱自己亂了心緒,情緒不受控。
司鳳忍著痛還在解釋:“是我技不如人,並非為了誰受傷。”
李蓮花輕笑:“離澤宮幾百年來最出色的弟子,就這般輕易自認不及?”
司鳳紅著耳根,他並不是奈何不得那妖,隻是當時璿璣被那妖拿住,他投鼠忌器不敢全力動手罷了。
但他不想讓花花誤會自己和褚璿璣有什麼,撒謊而已。
李蓮花鮮少給人擦藥,每每總是用指腹沾了藥膏抹上去,指尖的溫度慢慢將藥膏化開,均勻地塗抹在傷口上。
感受到肩膀溫熱的觸感,司鳳慌忙低頭,掩住眼底的羞意。
真的,真的,好喜歡和花花這樣接觸。
想來這一幕倒是和四年前驚人的相似。四年前便是因為受傷得他親手上藥,四年後依舊是借著受傷得他親手上藥。
司鳳突然覺得受傷也沒什麼不好的,也給了自己光明正大的理由,說服自己靠近他,暫且放縱自己這片刻。
李蓮花擦著擦著藥就覺得自己的關注有點跑偏,腦子裡竟然想著小鳳凰半露肩頭的模樣甚是好看,唔~皮膚很白。
那傷口帶著血色,和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倒是......
他搖搖頭,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甩出腦海,想什麼呢。
“好了。”李蓮花轉身打水洗了把手。
等回來時司鳳已經重新穿好了衣服,李蓮花見到,竟覺有些遺憾。
“這瓶藥拿去,每日外敷兩次。”一瓶藥丟到他懷裡,司鳳穩穩接住。
藥上完了,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有些詭異。
一個不說趕人,一個不說要走。
李蓮花心裡猶豫要不要問問那佛珠的事。
但問了又如何呢?想聽他說什麼答案?
說忘不了他,所以一直戴著,那他怎麼應對?
說早忘了他,隻是單純喜歡才戴,那他又怎麼反應好呢?
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的念頭還是被放下了,算了,有什麼好問的。他喜歡就讓他戴著,全當自己沒見過。
“那這個藥,多少錢?”安靜了半晌,司鳳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李蓮花不由心煩,就這麼急不可耐和自己劃清界限?
“一顆明珠,概不講價。”
司鳳聽他不是很開心,頗為懊惱,哪怕自己什麼都不說都好啊。
他想了想,挑出顆最大的明珠來,大明珠被他端端正正放到桌上,猶如它那傻乎乎的主人一樣。
看到大明珠,李蓮花直接氣笑了,連推帶攘地把人推出門口。
“好走不送。”
“砰!”
刻著大葫蘆的木門被狠狠關上,把正熟睡的小胖鳥都驚得抖了一下。
眨眼的功夫,屋內的燈光就熄滅了。
李蓮花飛速縮進被窩,裹著被子催自己入眠。禹司鳳,是有點能讓他控製不住情緒的本事。
他有些心慌,他不小了,也知道這般輕易被撩動情緒意味著什麼。
可顯然,禹司鳳現在有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意思,他這樣不過是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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