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摔門離去,力氣很大,砰的一聲惹得周圍的住戶大聲喊叫,“彆吵了!”
餘書歆望著重新空蕩蕩的房間終於沒有力氣的蹲下,咬著唇不敢發出聲音的哭泣。
程也離開餘書歆的公寓,在她的樓下站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是等餘書歆下來追他,還是想要她告訴他,其實她剛剛說的都是意氣話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撚出一根叼進嘴裡,冷風夾雜著雨水,寒冷徹骨,打火機的火光也在風中搖曳想要熄滅。
他攏了攏手,這才點著了這根煙,一根接著一根,地下的煙頭越來越多,程也摩挲掌心,試圖暖一暖冰冷的手。
大雨停了,陰暗漆黑的天空也透出了一絲絲的光亮,程也的眼皮耷拉著,腦子格外的清醒,心裡空落落。
程也看了一眼餘書歆住的窗戶,沒有看到想念的人,他自嘲的笑了。
五年了,她真的就不喜歡他了。
這個事實讓他痛苦又無奈。
正如她曾經說過的一樣,她會和一個人結婚生子,但那個人不是他。
程也丟下最後的一根燃儘的香煙,火光滾落在地上,下一秒就被地上的雨水澆滅。
他沒有回頭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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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路景找她,兩人在咖啡店裡見麵,他看著她整得隻露出一條縫的眼睛,眼神有些奇怪。
”昨晚,程也欺負你了?”
餘書歆沉默著搖頭,今早起來她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也不知道是昨晚傷心過度,還是昨晚的降溫導致她發起了高燒。
路景打量著她,腦海仿佛想到了什麼,輕歎,抿了一口咖啡,“其實我是私生子。”
餘書歆驚訝的看著他,隻見路景的臉色平靜,唇角淡淡勾起。
“所以從小就沒有人瞧得起我,更是所有人霸淩的對象。”
餘書歆愣愣的看著她,忍不住開口安慰他,“出身本來就不是你能決定事。”
路景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柔和,腦海裡閃過一張稚嫩認真的臉,也是這樣一本正經的安慰他。
他低頭攪拌著咖啡,“嗯,你說得對。”
“當年我有一個好朋友也這樣說過。”
他的視線盯著餘書歆,似乎透過她在看誰,“她還說,天塌下來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餘書歆看著他的那張臉,第一次見他時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腦海裡閃過一些畫麵,“溫洵?”
路景唇角漸漸放大,眼底閃著星光,“是。”
她有些驚喜,“你真是溫洵?”
溫洵是她的一個小學同學,後來三年級的時候聽老師說他爸爸來接他走了,轉去了貴族學校,那會餘書歆還不開心了許久。
但隨著後來她漸漸找到了新朋友,記憶漸漸淡忘了。
“怎麼就長這麼高了。”
小學時,本來就女生的發育比較早,那時候的溫洵比她矮半個頭,現在倒比她高上一個頭了。
路景看著她終於笑了,心鬆了鬆,“所以你也彆太擔心你的案件了,我一定會幫你。”
就好像當年她奮不顧身幫他一樣,小小的身體和那些男生打架。
那時候他問她為什麼要幫他,小小的孩子就懂得,“我隻是在維護正確的事情。”
“這是正義感,就好像動畫片裡的豬豬俠,總會幫助需要幫助人。”
如今看來隻是小孩的童言童語,但在那個冰冷黑暗的時刻,確實溫暖照亮了他。
報考誌願時,他違背了路家人的期望,報了法學,他想要保護想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