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壽一臉肉疼的走了。
留下秦河在秋風中有些淩亂,不明白好好一個人,哪來這麼大的內火。
這病也太奇怪了。
沿著運河往回走,寬闊的河麵波光粼粼,時不時能見到魚兒躍出水麵。
秦河突然就有點想吃魚了。
酸辣魚、麻辣魚、清湯魚、魚頭豆腐……嘶,口水都快下來。
可惜一摸兜,就剩兩文錢,買不起酸菜更買不起魚。
正琢磨著,前麵忽然騷動起來。
人群往一個方向跑去。
“三江幫和漕河幫打起來了,大家快去看啊。”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人群頓時跑的更快了,爭先恐後。
秦河把最後半個饅頭塞進嘴裡,也跟著人流跑過去。
到了一看,三江幫和漕河幫混戰,拳頭、木棍、磚頭、牙齒、刀片子有啥使啥,兩方估摸著得有個小三十來人。
一拳頭下去,鼻血亂飆的,刀片子砍在身上肉翻了的,撩陰的、踢襠的,撲著張口就咬的,雙方打成一團,下手那叫一個狠。
老百姓們很快就把三十來人戰鬥的小場地圍的水泄不通。
“喔,這腳厲害!”
“用力,用力才能翻過來!”
“抓他頭發往地上撞啊,你騎著他有個屁用啊!”
“用屁股坐死他,對對對,坐死他!”
“……”
百姓喜聞樂見且秒變功夫大師,“指導”起來是唾沫星子直飛。
秦河踮著腳看不清,擠又擠不進去,隻能找了一棵樹爬上去。
這一下視野終於不錯,三江幫人少一些,但有幾個狠茬子,漕河幫人多,雙方打的不分上下,誰也沒占到便宜。
“漕河幫來援兵了,西邊的人讓開!”就在這時,又有人大吼一嗓子。
秦河急忙朝西邊看,果然是漕河幫的援兵來了,兩個杠頭領著身後烏泱泱一大群人往這邊衝。
西邊的百姓急忙讓開一條路。
三江幫的人一看大事不好,對方援兵先來,扯著嗓子就跑。
可圍觀的百姓哪肯啊。
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牆,三江幫的人撲上去立馬就被推回去,捎帶著還可能被踹了一腳。
看熱鬨完全不嫌事大,不死幾個人白瞎這場麵。
“群眾裡麵有壞人啊。”秦河嘖嘖稱奇。
接著就不用說了,三江幫被群毆,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但這隻是開始,很快三江幫的援兵也來,看著躺了一地的幫眾是怒發衝冠,混戰的規模瞬間擴大了十倍不止,鮮血與肉碎齊飛,斷指與牙齒共舞,場麵那叫一個刺激。
“賣瓜子,便宜的瓜子!”
“鹽豆,香噴噴的鹽豆!”
“賣糖葫蘆,賣糖葫蘆喂!”
“……”
碼頭永遠不缺嗅覺敏銳的小商小販,哪人多他們往哪裡鑽。
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人群外圍已經形成了一個小鬨市,跟過節似的。
“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啊。”
秦河感歎一句,從樹上滑下,跑向不遠處的小販:“來二兩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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