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聚攏香火，實際上聚的並不是香火，而是功德。
人們在燒香的時候，嘴裡碎碎念的，心裡默默想的，都是願望。
“有點小麻煩。”
秦河有些抓耳饒腮，三步走其實倒是不難。
難的是上量動靜就會很大。
一個人，幾個人，甚至幾十個人的功德肯定沒什麼大用。
有用的必須是幾千上萬甚至十萬百萬的那種。
可問題是，正神已經將人間的功德瓜分的乾乾淨淨，各行各業都有正神占據。
私自聚攏功德，還是大罪。
斬立決！
小偷小摸又沒什麼用。
你說這難不難？
難！
可比吃一頓肉就能漲內勁，燒一具屍體就能漲道行難多了。
不過有句話叫“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秦河自然不可能輕易的打退堂鼓，否則就白瞎了功德金身決和呼風喚雨術了。
最關鍵的是，眼下就有一樁機會。
蝙蝠王支起來的這個爛攤子，改一改或許能弄到不少功德。
正想著呢，瞌睡的枕頭來了。
誰？
曹黑子。
曹黑子不敢打擾蝙蝠王進食和消食，足足一個多時辰才敢帶著人回來。
走到密室門口一看，人都傻了。
他看見什麼？
精神小夥和一頭牛？！
牛正在牆根擦癢，精神小夥麵前一堆沒熄的火，火裡麵一具屍骸，看那屍骸的形狀，赫然就是蝙蝠王。
蝙蝠王被這人燒了！
一瞬間，曹黑子隻覺腦瓜子嗡嗡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太突然了，太意外，太令人驚悚了。
這個人能滅了蝙蝠王，就能滅自己。
曹黑子可不想步蝙蝠王的後塵。
不光他，一眾山賊看見地上的屍體，也是個個麵無人色。
眾人也都不傻，跑肯定是跑不了的，就算要跑也不能自己先跑。
槍打出頭鳥。
“你們大仙算到了我要來，卻沒算到它會死。”秦河咧嘴一笑。
曹黑子冷汗都下來，卻也有些急智，雙腿毫不猶豫一跪，磕起了頭：“小的曹黑見過高人，我等都是被這蝙蝠妖脅迫，不得已幫他為害，實屬無奈，高人饒命。”
分明是想哄騙秦河，蒙混過關。
可惜他並不知道，秦河早已把蝙蝠王的皮影演繹看完了，知曉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黑袍人評價非常公允：妖魔鬼怪現人間，無數亡魂祭蒼天，莫問蒼茫道幾何，人心更比妖心黑。
沒錯，人心更比妖心黑。
沒有這曹黑子主動找蝙蝠王勾連，就不會有房縣瘟疫這件事。
始作俑者不是蝙蝠王，而是曹黑子。
蝙蝠王一死，他這是認準了這件事死無對證。
不過，這都沒有關係，秦河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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