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妮莉婭奇怪地看著晏雲清，“不……當然不是，姐姐是下一任海族的王，怎麼可能隨意拋下族人，上岸和王子結婚？”
啊，看來童話裡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晏雲清想。
“不過有一點你可能說對了。”可妮莉婭說，“姐姐救下的那個落水者好像真的是個王子。”
晏雲清：？
所以童話裡說的也不一定是假的。
“我是個混血人魚，上岸之後就變成了人族的模樣。我裝作和朋友走散的旅人去海邊的村莊問了一下，他們說村子裡最近沒有外人來過，不過附近有一個外來的貴族老爺不小心落水了，是個漂亮的人魚把他救上來的，我知道那肯定是姐姐。”
“後麵的事情，村民也不清楚，我就四處打聽，聽說了那位貴族老爺很有可能是巴托維塔的王子。”
可妮莉婭表情落寞：“我一路問過來，就找到了都城這裡，聽說王子都住在這裡麵，所以想要進來打聽一下姐姐的下落，隻是我出來的著急，沒有帶什麼值錢的東西，一直沒法進城，後來我一著急，可能不小心透露出我是人魚的事情，就被抓走了。”
晏雲清越聽越覺得可妮莉婭這位姐姐估計是不太好了。
就他今天見過一麵的巴托維塔五王子那樣子，很難說他的兄弟是個什麼貨色。
“嘛，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莉莉安直言不諱，“聽你的說法，你姐姐肯定是個純血的人魚，都被欽定為下一任的王了，實力肯定比你這個混血要強，你擔心也沒用，如果你姐姐真的被壞人抓走了，你去了隻是給對方的展示櫃再添一條人魚景觀。”
晏雲清差點被莉莉安這句安慰給嗆到。
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但是你先彆出發了，快創死人了。
可妮莉婭居然十分認可地點點頭，“被抓住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我的實力還是太差了，如果姐姐真的有危險的話，還是讓族中更有實力的長老來比較好。”
“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有通知過族裡的人，就這麼一個人……一條魚跑上岸了？”晏雲清覺得可妮莉婭也太心大了，“你們兩姐妹不見了，你的族人沒有什麼反應嗎？”
可妮莉婭茫然：“不知道誒……大概？”
她輕聲：“姐姐的實力很強，她偶爾會出遠門捕獵或者玩耍，族裡的大家都知道她的習慣，至於我嘛……”
可妮莉婭沒有繼續說下去，晏雲清立刻想到之前莉莉安所說的混血種在任何一個族群裡都不受待見，想來即使可妮莉婭不見了蹤影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安靜地走了一會，可妮莉婭停下腳步，觀察著四周良久，才遲疑開口：“好像是這裡？”
她彎下腰用手扒拉著灌木叢，尋找著那個被附近村民齊心合力掘開的洞，晏雲清見狀，連忙撿了一根木棍跟著一起找。
村民能靠著這個洞進出都城這麼久都沒有被發現過一次，可見洞的隱蔽性，找了半天晏雲清一行都沒有任何發現。
“我說，那狗洞真的在這裡嗎？”莉莉安氣喘籲籲，“你不會被那個小孩騙了吧？”
“誒？不會吧？”可妮莉婭不太自信，“可是我還給了報酬……”
“報酬？”x2
“是啊，我、我……”可妮莉婭低下頭，“那是我身上最後的錢了，全給那個小孩了。”
晏雲清和莉莉安麵麵相覷。
“你不會是被騙了吧？”晏雲清遲疑，“或許那個小孩也不知道洞的位置呢？”
莉莉安毫不客氣：“我看那狗洞根本不存在，這是完全被騙了呢。”
可妮莉婭一呆，翠綠色的眼眸閃了閃，逐漸暗淡下去：“怎麼會……”
“人族啊，就是一群狡猾、心思深沉的家夥。”莉莉安哼了一聲，“像你這樣天真的人魚，被人類吃乾抹淨了都反應不過來呢！”
言語之中對於人類的厭惡藏都藏不住。
可妮莉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晏雲清看見她的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懷疑她下一秒會不會直接哭出聲來。
“呃……那個……”晏雲清打圓場，“也彆這麼說，人類裡也是有好人的，隻是你們沒有遇上而已。”
“像我們剛剛逃出來遇見的那個，如果他不是好人，又怎麼會在發現了我們是逃跑的貨物後，直接放了我們呢？”
莉莉安十分不認同晏雲清的觀點：“說不定他是發現了我，覺得打不過就乾脆讓我們走了呢？——畢竟我可是精靈，天生的魔法師誒！”
晏雲清：“……哦？那麼偉大的莉莉安閣下，你怎麼沒有大展神威，直接用魔法轟了整個拍賣行，直接讓我們離開那裡呢？”
莉莉安被噎了一下，小聲嘀咕：“說不定那個人就是這麼想的呢？”
一陣靜默。
“總之——”晏雲清敏銳地發現城中開始混亂了起來，遠處有影影綽綽的火光搖曳著，“拍賣行的事情現在估計已經鬨大了，既然我們暫時出不去，那就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吧。”
夜已經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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