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裡,薑九笙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
他無緣無故怎麼會跟她的父親對上了,八成是因為那一鞭子吧,所以他才問她那一鞭子痛不痛。
男人身姿挺括,若是沒有那道疤痕,當也能是一個英俊之人。
宴九辰看著發愣的薑九笙,輕輕彈了彈她的眉心。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莫不是不舍得這畫了?”
“說起來這一個簪子確實抵不上這畫的價值,要不這樣,我拿我的私產跟你換吧。”
宴九辰說的認真,好像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
薑九笙卻愣了愣。
私產不同於府邸的家產,是賬麵上都有的,私產是隻有本人才知道的私密。
京城裡,一朝起,一朝落的事常有,要是沒有一點私產,那一旦敗落就是一點回頭的餘地沒有,若是慘遭流放,那幾乎就是死路。
所有每家都有一些私產。
是不能擺在明麵上的。
有些甚至不在京中。
私產關係到的不僅僅是哪一房哪一脈,而是整個家族。
就像她的父親,就有自己的私產,母親沒有管過。
祖母也從來沒有管過。
隻知道很多時候,中公的賬上都會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大筆銀子,充入到私產裡,,以防萬一。
外祖母說外祖父也有私產,要是一個男人能讓你知道他的私產有多少,就說明他對你很好了。
父親沒有告訴過母親,他有多少私產。
外祖父雖然告訴了外祖母他有私產,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有多少。
而現在,她麵前的男人,竟然說要拿所謂的私產來抵扣一幅畫卷。
宴九辰見薑九笙瞪大的雙眼。
輕聲道“既然是合作,就要相互信任,私產交給你,是也因為我需要你幫我將它打理的更好,你不是想嫁進去當什麼都不用乾的夫人吧?”
聽到宴九辰的話,薑九笙有些尷尬。
她本來覺得私產太過重要,輕易的交到她的手中,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沒有想到,那人以為自己是不想乾活。
她雖然並不想沾手這些事,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同他是合作關係,自然是要給對方價值的。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再推脫倒是顯得不誠心了。
“你儘管放心,我從小就開始學管家,家中許多事都是我在打理,除了名聲不好以外,其他的都算可圈可點。”
宴九辰輕聲嗯了聲。
其實他想告訴她,她名聲並沒有不好。
被退婚並非她的過錯,她隻是為人所累。
但是看到這樣子的她,他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如果她不是因為名聲不好,又怎麼會需要找他這樣的宦官。
“若有事,就派人去東街柳樹頭報信,那兒的人我已經交代過了。”
宴九辰沒有多留,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準備離開。
本來這一趟就是順路。
他本是要去城外查上次的刺殺之事的,路過珍寶閣,玉娘說到了新貨,要不要帶上夫人去挑一挑。
他去的時候,看到這簪子覺得甚是配她,想著自己還沒送信物這才先買了送來。
正好走進來遇到薑德清,想到那日暗衛稟告,薑德清打了九笙一鞭子。
他便想著,讓他也嘗嘗鞭子的味道。
一來一去倒是耽擱了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