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府的書房,地龍燒的很旺,格外暖和。
“憐兒妹妹回來了嗎?”
許仁安坐在上首的主座上,散漫的看向薑德清。
“應當還在三皇子的府中。”
許仁安點了點頭。
門外傳來叩門聲打破了一室的沉悶。
“老爺,咱們的人看到夜公子又去了鴛鴦樓,這會兒已經歇在了新晉花魁花娘子的房中。”
“不是說,花娘子賣藝不賣身嗎?”
“雖然說花娘子每日隻接待一個客人,但是夜公子給的錢多,自然就成了座上賓。”
其實倒不是夜無凡給的錢多。
最主要原因是他身份的原因。
比他有身份的不敢在京城這麼明目張膽的逛窯子。
比他身份低的能逛窯子的,又不敢得罪他。
自然而然,夜無凡便成了常鴛鴦樓裡的常客,花娘子作為新晉花魁,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能讓一個紈絝夜夜留宿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是不難理解,隻是這夜無凡當真是這樣一個放蕩之人?”
人嘛,誰不會偽裝了。
他可以,夜無凡也可以。
隻是他上京,是為了爭一爭那個位置。
夜無凡上京,目的何在?
難道西境也想分一杯羹?
許仁安端起麵前的杯盞。
“憐兒妹妹回府的時候,派人通知我一聲。”
薑德清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最後嗯了一聲。
薑憐兒沒有得到薑九笙的幫助,卻得到了許仁安的支持。
不僅得到了許仁安的支持,還得到了許仁安說動了整個薑家的支持。
這件事剛開始實在是令薑憐兒費解。
直到薑憐兒聽到自己大伯和許仁安的談話,才知道,為什麼許仁安能說動自己的大伯。
“我倒是覺得可以支持下五皇子,畢竟如今京城的幾個皇子,太子是被陛下偏愛的,自小按照繼承人來培養,幾個姻親又都是在朝廷中把持了朝政的,二皇子在朝中的勢力也大,可以說除了太子的人剩下的幾乎都是二皇子得人,五皇子雖然沒什麼勢力,但是能力卻是比前麵二個要出眾的,咱們要他們越亂越好。”
“隻有他們亂了,咱們才能坐收漁利。”
“你畢竟還是個侍郎,要是支持了薑憐兒,就等於將薑家綁在了三皇子的船上,隻有三皇子的母妃是個宮女,支持的人甚少,三皇子自然也會更加信任咱們。”
“聽主子的。”
就這樣,薑家明麵上成了五皇子一脈的人。
宴時傾原本是應承了薑憐兒,要納了她做側妃的。
但是聽了許仁安和薑德清的對話。
知道許仁安並不是自己正兒八經的堂哥。
薑憐兒又生出了彆的念頭。
此時,剛冒著風雪從三皇子府回來的薑憐兒。
徑直的來了書房。
她喜歡在這裡見許仁安。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
許仁安微微抬頭。
“安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嬌滴滴的聲音讓薑德清無端的打了個寒顫。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上麵的許仁安。
然後退了下去。
書房門被從裡到外的打開。
薑憐兒差點沒有收住腳。
“大伯。”
這個聲音倒是正常了。
薑德清沒說話,隻是嘴巴抽了抽,走遠了。
“安哥哥。”
自從薑憐兒被蓮霧教導著如何勾引男人之後。
在這條路上就沒有遇到過挫折。
五皇子沒有逃出她的手掌心。
她相信許仁安也一樣。
她也不知道蓮霧到底哪裡學來的這個能力。
對男人的心思把握的這樣精準。
但是不重要。
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
她掐著嗓子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