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而又淒涼的死一般的長夜無止境的延續著,天上無星,地麵無光。
心中孕育出的理想得不到實現的希望,最終刺入的隻能是自己的胸膛。
正因為那份光輝在熱烈的青春中信心滿滿的燃燒過。
所以才會在破滅的時刻如此痛苦。
那應該也不是理想的錯吧。
不,如果最開始就沒有這種多餘的期待就好了。
在這片遍布著詛咒的大地上,平和的幸福才是空想,是在血腥殺戮中的殘篇。
“明明天空看上去那麼亮呢,結果還是黑的嗎,我真是被騙到了…像是笨蛋一樣。”淚水打濕了耳邊的發絲,夏油傑閉上眼睛不去看模糊的世界。
“夏油君,現實世界可是很殘酷的。大家都會裝出一副親切的模樣,真的壞人不會在臉上寫著我是壞人哦。”
“但是,彆閉上眼睛了。”
就算這麼說。
夏油傑也不知道除了閉上眼睛之外,在這裡就已經被攔住的他還能再去做什麼。
無法去毀滅,找不到方式重建,循序漸進的道路現在就已經看到儘頭了。
隻剩下同伴無數的屍骸而已。
他無奈的睜開眼睛。
在令人炫目的光亮下,銀時從他身邊起身,伸出了手指向他。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時候,無論前方等待我們的夜有多深,黎明都絕對會來的。
如果被擋住了視線,自己放棄著閉上眼睛,就會迷失在這片黑暗中。所以一定要看著啊,直到最初的光到來的瞬間。”
“這個世界糟糕透頂,可是即使如此也絕對不是沒有道路,在這裡停下腳步還太早了。”
“你找不到道路的話,就由我來找。我來當大將,你就隻是我身後的——”
“怪劉海。”
令人炫目。
白發閃著光芒,澄澈的眼睛滿是堅定。
和平時好像截然不同。
太過耀眼。
那說辭怎麼想都隻能用理想來形容了。
好像夏油傑為了逃避痛苦才闖入的黑暗,在他眼中隻是個不大不小的挑戰。
會跨越的,會勝利的,純粹的信念感與領導力讓夏油傑下意識的撐起了身體。
“就算你這麼說,也不過是把我的苦惱轉移給你了而已。”
“才不是,隻是順便聽聽你的煩惱而已,我要選擇的道路根本就沒有變過。”
漂亮的大話說多少都沒有意義。
夏油傑需要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切實可行且能夠被他接受的方法。
想要帶回他,就要在永夜中讓他看到極黑的上空依然有星辰閃爍。
隻是那一點兒光亮就好。
“銀桑我啊,可是有了不得的術式呢。能夠將咒力無效化的話,隻要讓整個世界都處於被無效的狀態下,那個瞬間,咒術師和咒靈的戰爭就會結束了。”
“……”
合理的理論。
“但是不可能的,將自己的術式作用在全人類的身上,也就是要讓地球都被你的領域籠罩,這隻是理論上的事情,人類不可能抵達這個境界。”
夏油傑話語一頓,咬緊牙關,隨後以緩慢地如同斟酌措辭般的口吻詢問“還是說你,不再要身體了嗎?”
因為咒靈操術的緣故。
夏油傑天生的就知道降伏咒靈,讓它們變成咒靈球會是怎樣的感覺。
脫離原本的形態,凝聚成純粹的球形咒力。
本質上來說其實和原本的模樣之間,沒有什麼根本性的區彆,隻是是否壓縮的關係。
自然在銀時拿起咒靈球的瞬間,夏油傑就知道除了肉體的外在,他們本質上就是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