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發出垂死悲鳴般崩潰的聲音。
瞪大的眼睛卻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道路的儘頭。
在冬日的深黑中,祂們的輪廓逐漸接近,最後在銀時前麵站定。
“找到了新的同伴嗎?”怎麼一副乾嘔的模樣,從地上撿東西吃了嗎。
漏瑚無語的看著他。
“噗!”陀艮催促著撞著銀時的背。
“嘔……”
“我們回來了,銀時。”花禦走上前,伸手衡量了一下銀時現在的大小。
和常規來說隻有咒胎和完全體兩個模式的咒靈不同。
銀時是會隨著時間逐漸成長的,更加貼近人類的類型。
然而完全沒長高,和幼年期到少年期的成長不同,貌似長到這個程度就停止繼續生長了。
這應該就是成年體吧。
已經過了生日,目前28歲的銀時臉上滿是無語。
沒辦法和詛咒談什麼成長。
“彆看了,無論哪裡都已經是成年人的size了,沒什麼成長的空間了。”
“這個是誰?”漏瑚指了指旁邊一身狼狽,掙紮著從地上起來的真人。
“誰呢,”銀時瞥了癱在地上的真人,毫不在意的隨便扯了個身份給祂安上“路過的縫合線怪人吧,正在等著被隔壁的奧o曼帶走。”
“哈?那是什麼東西。”
雖然銀時嘴裡完全沒有個正經。
但是漏瑚卻也理解了真人的處境。
畢竟祂也是在第一次和銀時見麵的時候就被打得隻剩下一點點,所以可以懂得呢。
彆看現在那邊是一灘慘不忍睹的東西,原先肯定也是抱有理想的咒靈。
結果被銀時狠狠地磋磨了。
磋磨得都已經連刺兒都沒有了。
“你小子也太不留情麵了!”
“怎麼看祂都是我們這一邊的吧!知道了就給我手下留情啊!”就是長得太像人了有點惡心。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那你去回收吧,火山頭奧o曼。啊、總感覺好惡心,更想吐了…”
“你說誰惡心呢!還有彆用那種隨意的稱呼喊我啊,臭小子!”
漏瑚毫不猶豫的給了還忙著的銀時一記手刀。
銀時在一邊吐,陀艮在一邊噴水。
花禦在他們兩個中間,左看看右看看。
漏瑚在心裡憤怒他們全都不靠譜,可還是走向了那灘真人。
“你想要加入我們嗎?”
連掙紮都不掙紮的真人平靜的看著漏瑚。
加入?這還有什麼協商的餘地嗎。
放在真人麵前的選項就剩下活著和死掉了,現在突然冒出來了是否加入的選擇。
搞得好像還有自主選擇的餘地一樣。
“他——”
“銀時那小子,跟你說了什麼不許殺人的要求吧,”漏瑚抱著手臂,去看被圍著還在乾嘔的銀時。
“雖然身上的氣息比誰都要純粹,但是他一點兒也不像是詛咒。”
“懶散、沒精神、廢柴,又比誰都強,比誰都堅定。在他奔向的道路上,有我們咒靈的未來,不需要去詛咒人類,也不需要承受人類的詛咒。”
“咒靈隻需要做著自己活下去的未來。”
“嗬、哈哈哈…不覺得可笑嗎?”真人抬起手捂住嘴來控製發出笑聲的音量。
祂的眼球晃動著,看著漏瑚的臉,看著銀時的身影,看著漆黑的街道儘頭。
“將自己的本能都舍棄了,還說什麼做著自己。這個世界啊,又不是什麼完美的童話故事,他隻是想要護住人類,所以讓我們妥協了而已。”
“你也不過是被他蠱惑了。”
人類生下來就是要吃掉動植物的。
他們需要這樣活下去,這又有什麼不對?
詛咒生來就是要去捕獵人類的。
祂們需要這樣活下去,這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