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娘隻自己一個人在那碎碎念叨著,突然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一把抓住尤三姐兒的手,神神秘秘地對著尤三姐兒說道。
“三姐兒,你說,那個姑娘是不是那榮國府老太太的娘家遠親,不然那府裡的人慣會捧高踩低,看人眼色的,怎麼會對這個接來的姑娘這麼好。”
尤三姐兒聽了,隻想想自己的事,不做理會,她將頭瞥到一邊,從帷簾的縫隙裡麵望出去。
發現,現在已經馬上就要走出榮國府的門了,門外還有一群小廝在搬東西。
“我告訴你們,這東西可都金貴的很,你們搬起來的時候要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
“誰叫你這麼拿東西的?你手要放平,一手扶住上麵,一手穩穩地托住底,這樣才能不摔了東西。”
一個看著就像是一個小管事的人在指揮著人搬一箱又一箱的物件,那些箱籠大小不一,但是都極為精致。
不少沉沉的大箱子,一看就知道是千金難求的木材打造,價值不菲。
許多箱子疊在一起的時候,還發出金石之聲,更顯不凡。
那小管事一雙眼睛銳利的很,見到有人拿法不對,便親手上去糾正,十分儘職儘責。
人來人往的,門廳裡麵熱鬨非凡。
尤三姐兒看了幾眼,從這些人的話中便得知那是榮國府來客的行李,便不再多看。
“三姐兒,你說,那榮國府老太太將自家的遠房後輩接進京來,是不是想要給自家孫子做二房的?”
尤三姐兒好容易被自家親娘這句話給當場噎死,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尤老娘。
“媽,你在胡說什麼呢?什麼榮國府老太太的遠房親眷?怎麼就扯到給人做二房上頭了?”
尤三姐兒第一次覺得自家母親有一些不靠譜,許是見尤三姐兒對此很是不在意。
尤老娘開口道“我什麼沒見過,我吃的米比你吃過的鹽還多呢,那姑娘的姿色,決不在你們姐妹之下。
榮國府老太太千裡迢迢地將人給接來,不是留給自家子孫做媳婦的,還能做什麼?”
尤三姐兒實在是不耐煩了,她伸手將帷簾全都拉開,指著外麵忙活著的人說。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覺得給人家當二房好的,且不說那姑娘是不是人家老太太的遠房親眷,就算她是。
那她的身份,也是比咱們這等人要尊貴的,也定是大家出身。
媽你問問自己的心,像這等高門大戶,哪有將自家正正經經的姑娘,低三下四給人做二房的?
媽自己往外頭瞧瞧,那些東西可都是人家姑娘帶來的東西,隻看表麵就知道都是好物,我有許多見都沒見過。
能有這麼多稀罕的物件的人家,又能是什麼簡單之輩,我看這姑娘定然不是媽猜測的那般,就算是來投親,人家的底氣也足著呢。”
尤老娘也見了那群搬東西的人,東西多了,自然搬東西的小廝也多,兩個小廝正搬著一個極大的箱子。
走到假山石旁邊的時候,因為那箱子太沉,兩個小廝沒拿穩,箱子落在了地上,震開了箱蓋。
隻那一瞬,尤老娘和尤三姐兒便看見了裡頭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