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辦啊,太太!”
呂姨娘就像是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情緒爆炸。
她不顧自己的形象,直接撲過來抓住了焦梁家的的小腿,還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焦梁家的的去路。
尤氏看見呂姨娘這個樣子,眼中閃過鄙夷,她用帕子掩了掩鼻子,開口道。
“呂姨娘,你再怎麼說,也是老爺的姨娘,怎麼能像個潑皮一樣,在地上打滾,你這樣子,豈不是丟了老爺的臉麵?”
呂姨娘聽到尤氏的話之後,回過頭來咬牙切齒地對著尤氏喊道。
“太太原來還記得老爺的臉麵呢?我還以為太太心裡什麼都不記得,以為老爺已經去了呢!
太太既然知道不能丟了老爺的臉麵,那還小題大做,非要追究花喬的罪過。
太太莫不是忘了?花喬也是伺候過老爺的,和我這個什麼姨娘是一樣的人。
太太這麼針對花喬,就沒有一點泄私憤的意思嗎?”
“沒有!”
尤氏不假思索地開口,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花喬已經被賈珍沾手了,還是呂姨娘將事情說出來,她才知道。
不過,賈珍是個什麼德行的人,尤氏心裡清清楚楚,這府裡有姿色的丫頭,除了秦可卿貼身伺候的寶珠和瑞珠,他礙著情麵沒動過之外,其餘的都或多或少撩過。
她要是一個個都介意起來,根本就不用活了。
她才不會管賈珍到底有多少個女人呢,她隻保自己太太的位置不變,沒看她在賈珍興致高的時候,還會主動帶著賈珍的幾個屋裡人向賈珍敬酒麼。
所以,在呂姨娘說她是不是在嫉妒花喬的時候,她想都不想就直接否了呂姨娘的說法。
不過,這做丫頭的隨便勾搭主子,實在是上不得台麵,尤氏已經看到,秦可卿已經皺起眉頭來了。
“花喬,你既然跟了老爺,怎麼不和我說呢?你伺候老爺多久了,要不是呂姨娘把事情說出來,我都不知道。”
“我……我伺候老爺有三個月了……”
花喬剛才被焦梁家的嚇得不輕,已經全然忘記了之前她還要撐著不說話,尤氏一問,她就下意識地回答了。
回答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她已經開口說話,這功就破了。
看著地上跪著的花喬,尤氏麵帶惋惜地說道。
“唉,你就在我身邊伺候,時間也不短了,你何時見我為難過老爺的姨娘們?
隻要老爺喜歡,就算是老爺從昆音院帶回來的,我也好生安置了,何況是跟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的你呢!”
花喬哆嗦著,但是她眼中的恐懼裡在尤氏說完這句話後,出現了濃烈的嘲諷和不甘。
“太太,你覺得你說的話,有人信嗎?”
“還寬容大度不和老爺的姨娘們計較!”
“彆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太太你不是不在乎,而是根本就不敢反抗老爺!”
“你看著是太太,其實和我們這些跟著老爺的女人有什麼不同?
不過都是仰仗著老爺過日子罷了,太太,人家做太太的,都有本事,娘家也硬,人家老爺才不敢看不起人家。
太太你呢,你看看你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娘家連個兄弟都沒有,隻有一個繼母,還有兩個外麵撿來的便宜妹妹。
她們起什麼湧?老爺娶了你,什麼好處都沒有,一點助力都得不到。
一天天就想著過來打秋風,今個兒來要五兩銀子,明天來要十兩。
太太,你捫心自問,這一兩年來,太太你的便宜娘,從太太你這裡拿了多少銀子走?
太太你的月淺都搭進去了,還賠了不少帶回來的嫁妝,什麼都做了,要銀子給銀子,要東西給東西,可是你做到這個份上,還是沒討得了好,不是嗎?”
花喬的語速極快,她看向尤氏的眼神中滿是憐憫和不屑。
“隻要了銀子和東西還不夠,她們的胃口大著呢,不僅要了錢,還想要——啊!”
花喬說得正起勁兒,沒想到從斜裡過來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臉上,它猝不及防地被打中,隻覺得眼前直冒金光。
不等她說話,那巴掌的主人就左一個巴掌,右一個巴掌,左右開弓抽起了她耳光。
她沒說完的話也都被密集的耳光給抽了回去。
打花喬的正是剛才被呂姨娘抱住的焦梁家的,剛才花喬對尤氏口出狂言,呂姨娘的注意力就從焦梁家的的身上轉移到了花喬身上。
這她抓著焦梁家的的手就鬆了下來,給了焦梁家的一個脫身的機會。
焦梁家的趁呂姨娘不注意,將呂姨娘甩開,衝到就要說出禁忌的花喬身邊,對著花喬一陣教訓。
尤氏沒叫停,焦梁家的的手也就沒停,因為她下手極重,不一會兒,花喬的臉就腫了起來。
直到花喬的臉腫得像饅頭,說話也不清晰了,焦梁家的才住手,讓開身子站到一邊。
尤氏在花喬說那些不著調的話的時候,就氣得不行,花喬說的是實話不假,但是是個人都要臉。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她這個當家太太更是得將臉麵放在首位,即便是事實如此,也不能當著麵,指著你的鼻子直說。
好在焦梁家的及時製止了花喬將那最丟人的話說出,也算是維護住了尤氏最後的一塊臉麵。
尤氏看著焦梁家的點點頭,對焦梁家的的動作表示讚許,然後她起身,親自走到已經趴在地上的花喬麵前,以一種隻有她還有花喬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花喬,你覺得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尤氏表情平靜,眼中滿是憐憫,但是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渾身發涼。
花喬聽了,瞪大了眼睛,她看著尤氏的目光中出現了驚懼。
“唔…撲……唔唔!”
花喬已經說不明白話了,但是尤氏明白她的意思,隻是花喬在她眼裡已經不是一個活人了。
尤氏沒有理會花喬在地上不斷撲騰的動作,對著焦梁家的說道。
“不用管他們,去準備吧!”
焦梁家的聞言稱是,然後對著眼巴巴看著這邊的花喬冷冷一笑,然後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花喬見了掙紮得更加厲害,不過焦梁家的已經轉身往外走了,她並沒有看見。
尤氏倒是看見了,但是她就是要懲治花喬,也想從花喬嘴裡問出點什麼,所以,她對花喬的動作選擇了無視。
焦梁家的都走到門口了,呂姨娘才從被花喬被打成一個豬頭的震驚中驚醒過來,她猛地大喊道。
“不能去啊!你們這麼做是會得罪府上的先祖的!你們得罪了先祖,先祖就不會再保佑蓉大爺了。
奶奶,您是最明白事理的人,這麼淺顯的道理您不會不懂吧?”
秦可卿聞言一笑,她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這麼說,是不是想要離間我和太太,你剛才說,我是最明白事理的人,莫不是在暗指太太糊塗,冤枉了花喬和你?”
“不是的,是真的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