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驚歎的聲音裡,也有幾道不高興的。
趙國公府世子趙錦之的妹妹趙錦如便是其中之一,她與明微自小便是手帕交,這會兒同明微站在一處,似笑非笑的盯著明翽的臉,酸溜溜的嗬笑道,“也就那樣罷了,這些人,難道就沒見過美人?”
明微眼底含霜,露出一個譏誚的淺笑,“如姐姐怕是不知道,明翽今日故意如此裝扮,就是為了勾引在場的貴族公子們,想為自己的婚事鋪路而已。”
趙錦如心底也不太高興,明翽如此高調,將她的風頭都遮掩過去了,更何況,就算她不肯承認,但也不得不說,明翽長得的確挺勾人的。
她好奇的問,“她的婚事,有世子在,應當能嫁個好人家吧?”
明微目光晦暗,癟了癟嘴角道,“那可未必,不過她這樣的女子,心思太深,手段太狠,我們可不是她的對手。”
“怎麼說?她看起來不是挺好欺負的麼?”趙錦如不解。
明微裝模作樣地歎口氣道,“如姐姐,你是沒跟她一起長大,可千萬彆小看了她,她連世子哥哥的房都敢隨便進,大晚上的,誰知道她在裡麵做些什麼,如今她年紀也不小了,難道還不知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道理?”
趙錦如一愣,眸子微微睜大,“你說什麼?她進世子的房?”
明微壓低聲音,故意抹黑明翽道,“是啊,我親眼瞧見的,而且她從澗西老宅來,聽她身邊伺候的老人說,她經常與府上的小廝說說笑笑,勾搭不清,三叔三嬸兒也管不著她。”
“真的假的?”趙錦如肅了麵容,隔著遠遠的距離,仔細打量明翽那靈氣逼人的一顰一笑,心底忍不住吃味兒,“果然是個狐媚子!那這麼說,你表妹在馬球會上指控她與外男私通懷孕的事兒未必是假的?”
“可不是呢?若不是祖母瞞著——”她神秘兮兮道,“明翽早就沒什麼名聲了,祖母與世子哥哥護著她,不過是怕汙了咱們明家的門楣,丟了明家姑娘的顏麵,連累我們這些姊妹們日後不好婚嫁,如姐姐是自己人我才傾心相告的,姐姐可千萬彆外傳。”
明微說起明翽的壞話,是越說越痛快,有時候連她也說不清自己說的是真是假,隻要能讓外人知道明翽不是個好東西,她心裡便舒服多了。
趙錦如冷笑起來,她就是看不慣明翽好,早些年,她看中了明禛,想嫁他。
但明禛心裡眼裡就隻有明翽這個妹妹,並沒有想議婚的意思,甚至當著外人的麵兒拒絕了她的好意,讓她丟了好大的顏麵。
安陸侯府世子光風霽月,後來又一手遮天成為大寧舉足輕重的權臣,與當朝賢王殿下分庭抗禮,她也沒什麼好說的,隻能認輸。
後來她又看中了忠武侯府的小侯爺宋寒州,沒想到,小侯爺也不知怎的又被明翽迷得神魂顛倒的,日日喊著非明翽不娶!
如此,她豈能不恨,不怨?
心底鬱氣洶湧而來,趙錦如看著明翽的眼神也便越發嘲弄陰冷。
……
明翽不是沒看見明微與趙錦如的竊竊私語,不過沒放在心上。
明微那點兒雕蟲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她很多時候也很不屑一顧,可又不得不承認,她那“空穴不來風”“無風不起浪”“胡亂造謠”“搬弄是非”的手段,有時也足以毀掉一個人。
上輩子她吃夠了呂氏與明微居中搬弄是非挑撥離間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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