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們身邊這麼久,可害過我們?”
“那倒沒有。”墨書咬唇,臉卻有些紅了。
她與樓小河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姑娘更長,而且二人共住在一個屋子裡,雖說平日裡她格外規矩,可在自己臥房內總也有衣衫不整的時候,難怪每次她一換衣服,樓小河都借口出門,又或是躺在被子裡裝睡,原來他是個男兒身。
明翽沒將他的身份說死,隻同墨書說他身世可憐,當初被替妹妹被賣到青樓被人打得半死,她將人救回來,臭小子怕她棄了他才故意男扮女裝留下來的。
墨書一聽,對樓小河也多了幾分同情,也就接納了他。
阿爾蘭斯抱胸守在門外,明翽很快換了一身乾淨利落的圓領長袍出來。
他抬起眸子,視線在她白皙的麵龐上一掃,便什麼話也沒說,伸手扣住她的腰肢,一個用力,足尖輕點,便躍入牆頭。
“你家姑娘人呢?”
明翽人剛離開,明微便在春山苑門口探頭探腦。
墨書嘴角微抽,如今侯府內外人心惶惶,隻有這位還想著往春山苑湊。
她沒好氣道,“我家姑娘睡下了,三姑娘請回罷。”
明微平日裡不大敢往春山苑來,如今明禛人在大理寺,她膽子自然也便大了幾分。
她嘴角掛著個和氣的笑,拉過墨書的小手,往她袖子裡塞了幾兩碎銀,“我就來看看四妹妹,聽說她從宮裡回來,身上受了傷,她受了什麼傷,嚴重麼?”
墨書掂了掂手裡的碎銀,斜明微一眼,嘴角一彎,湊過去低聲道,“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兒,就是我家姑娘在宮裡同趙家姑娘打了一架,將趙姑娘的臉劃花了,趙姑娘禦前失儀被趕出了宮,我家姑娘也被趙姑娘撓了幾道口子。”
明微皺眉,“就這樣?”
墨書笑得極為溫和,“不然,還能是什麼呢?”
明微滿心疑惑,她昨兒親眼見著祖母夜裡來了春山苑,又見祖母臉色蒼白離開,第二日禁衛軍便圍了侯府大門,將世子哥哥抓進了大理寺監牢。
而明翽明明回了侯府,卻一直賴在春山苑,連自己的新月小築都不回,可見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
今兒晨起,眾人在壽春堂請安,祖母一臉沉重。
她等所有人走後,才故意在祖母麵前打探消息。
哪知祖母什麼不肯說,隻說明翽在宮裡受了委屈,暫住在春山苑內休養幾日再說。
一個做妹妹的,有自己的院子不住,非要住在兄長院子裡,成何體統?
她旁敲側擊在祖母麵前說起明翽的不懂規矩來,可祖母非但沒在意,還攏著眉頭將她責罵了一頓驅趕出去。
明明她才是祖母的孫女,有明家血統,明翽算什麼東西!祖母真是老糊塗了!
她心中忿忿,才想著到春山苑來找墨書問問,結果就這?
趙錦如被趕出宮的事兒她是一早就知道的,事情怎麼會這麼簡單?
世子哥哥乃是備受皇帝倚重的大權臣,一夜之間便成了階下囚,這其中絕不可能這麼簡單,明翽一定在宮裡犯了大錯,連累了侯府,也連累了世子哥哥,甚至還連累了她們這些無辜的人!
“三姑娘還是回罷,如今咱們侯府在風口浪尖上,正是需要約束言行的時候,姑娘可彆再到處打聽了,等世子回來,自有分辯。”
明微輕蔑一笑,世子還能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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