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秦氏被纏的沒辦法，伸出手指剛要說話，餘光忽然看到外頭黑壓壓的煙，頓時臉色大變。
她起身快步朝外走，嘴上喝問：“怎麼回事？哪裡走水了嗎？”
外頭有婆子快步奔進來：“夫人，夫人不好了，是一芳館！底下的人已經去了，老爺也去了！”
“一芳館？”
秦氏愣了一下，然後冷笑出聲，一芳館，是她才安排給謝還卿的住處。
看來是個沉不住氣的，否則也不至於才剛進家門，就直接燒了院子。
正好，看她怎麼收拾那賤蹄子！
“既然老爺都去了，那本夫人也過去瞧瞧。”秦氏氣定神閒，隻恨不得謝還卿能膽大包天到，一把火把整個院子都燒乾淨才好。
這樣的災星，彆說簫承錦，就是老夫人和老爺，也不可能再留下她了。
可事實上……
遠遠的看見一芳館，哪裡起火了？
每間屋子都還是好端端的，也就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煙子！
加快腳步衝進去一瞧，卻見謝還卿哭哭啼啼的站在謝之林跟前。
“這是……”秦氏緩了緩神，滿臉關切：“這是怎麼了？四丫頭，你可無礙吧？”
謝還卿吸了吸鼻子，把懷裡本就是黑色，卻臟到滿是印記的外袍翻出來，然後高舉起來給秦氏看。
“母親，還卿犯下大錯，還請母親責罰！”
秦氏當場懵住。
這死丫頭，上來就認錯？
莫不是老實過了頭？
可是視線一轉，才發現謝之林臉色難看。
她心裡隱隱不安，反應極快的和善勸慰：“四丫頭，你要給你的恩人洗衣裳，大可以交給奴才，為何非要逞強？上好的衣裳都被你毀了，這下子可怎麼收場？”
“是，都是女兒不好。”謝還卿一張口，依舊是乖巧的不像話，“母親溫柔賢淑，想必是家中奴才故意欺主……母親，您當真是辛苦！”
“你……”秦氏張著嘴，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隻覺得，自己現在是稀裡糊塗的被架在火上烤了。
什麼奴才欺主？
她又因為何事辛苦？
最可怕的是，她一時竟分辨不出來，這個謝還卿，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句句無辜，語氣懇切，但每個字裡都像是埋著刺。
“夫人。”謝之林冷聲開口：“你一向治家有方，今日怎麼出這樣大的紕漏？”
秦氏咬了咬唇，隻能拚命想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忙訕笑著找補：“老爺，家中奴仆一向都是忠心聽話的，想必是今日顧不上來，才怠慢了四丫頭，但請老爺放心，妾身必定嚴查，好生懲治那些刁奴！”
這些話，聽得謝之林心煩。
他一把奪過謝還卿懷裡的外袍，直接發怒：“現在懲治有什麼用？這衣袍的主人分屬何人，難道你不知道？四丫頭今日就要被接進府一事，你也早在半年前就說準備著了，這住不得人的院子，就是你精心準備的地方？況且若不是我急著進去救人，還卿就要被活生生嗆死了！”
秦氏被罵的狗血淋頭，渾身血液發涼。
她仔細環顧，才發現不止是謝還卿在這兒，那兩個小丫頭也披頭散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顯然是已經受過刑，該招不該招的，怕是都招了！
仔細想想，自己不就和那兩個丫頭交代過，彆把謝還卿當成正經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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