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棠本來看到謝還卿一張好臉，心裡就堵得慌。
現在還聽謝還卿說什麼要她致歉？
她怎麼可能搭理？
而院子裡的一眾丫鬟發現氣氛微妙，就都圍了上來。
芳菲在最前頭，雙手端著茶，笑道：“二姑娘，還是先坐下喝盞茶潤潤喉，再和四姑娘說體己話吧？”
聽到這些，謝以棠就生氣。
她一個揮手，就把芳菲手裡的茶盞砸在地上，又用力瞪了謝還卿一眼，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謝還卿收起眼裡的戲謔，用迷茫的眼神看向芳菲和教養嬤嬤，無措的問：“二姐姐她……為何不喜歡我？”
一種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為什麼？
理由海了去了！
這位四姑娘啊，不管做什麼說什麼，落到二姑娘眼裡，必然都是錯的。
何況，當年夫人和先夫人謝楊氏之間的事，府裡上下如今還知道的人也不少。
不過是大家心照不宣，誰也不提罷了。
謝還卿像是想出了神，縱然謝以棠的身影早就看不見了，也還是惴惴不安的追出幾步。
聽到了！
謝自初的哭聲，還有謝以棠氣急敗壞的大罵。
“哭什麼哭？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想著吃？餓著吧你！”
謝還卿沒讓笑容太明顯，隻是失魂落魄的走回來，看眾人有些擔心，便強撐起三分笑顏。
“芳菲姐姐，廚房早上送來的雲片糕好吃，我已經裝上了，你替我給祖母送去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越發失落，而後深吸一口氣，像是強打起精神：“這府裡，隻有祖母真心疼愛我，芳菲姐姐，你記得告訴祖母，我一定會好好跟嬤嬤學規矩，必不會讓祖母失望的。”
對此，教養嬤嬤和芳菲，以及一眾大丫頭，都心生不忍。
這位四姑娘，實在是個心性純良，惹人心疼的好孩子。
想想也是，一直養在莊子上，雖說那地方管事的人，曾是謝家幾輩子的家奴，因此不至於敢苛待主子，可想來也是經曆過不少委屈的。
否則，又怎會養出來這樣一副逆來順受的嬌弱性子？
可憐也沒個母親了，不然，還不知道該比那驕橫的二姑娘強多少呢！
芳菲眼下也多了幾分柔和，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帶著哄小孩的意味：“姑娘孝順，老夫人定會喜歡的。”
說完，芳菲又看向教養嬤嬤：“還請嬤嬤好生教導姑娘，彆讓姑娘太辛勞。”
教養嬤嬤知道，老夫人能把她指過來，就是真把四姑娘當成個人物了。
往後能在府裡有什麼地位，比如吃什麼喝什麼，那都是虛的。
重要的是，這位四姑娘，對謝家的作用究竟有多大！
隻是如今看來，良善太過，又過於簡單，跟一張白紙似的。
怕是還有的教。
這邊。
芳菲提著點心盒子，出了桂花小院，正要往浮雲居去，一時不妨，被忽然衝來的謝自初撞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