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屠蘇敢在這裡說起這些來,證明周圍起碼還算乾淨,也就想什麼說什麼了。
“姑娘,試想想,打從你回來開始,秦氏可討到過一丁點的好處麼?”屠蘇嗤道:“先是要把姑娘弄到東府去,沒成,麵上是什麼事也沒有,可暗地裡,難道不需要給老王爺一點交代?”
“偏在這時候,她的幼子忽然病了,緊跟著要進宮,是對姑娘下了手,且手段不可謂不高明,就連姑娘你,也都是險象環生,差一點就說不清了的,卻得益於王爺,輕飄飄的擋了過去。”
“後來在皇後宴席上,謝以棠說摔了就摔了,不僅僅是摔掉了她自己的顏麵,更是摔掉了她的前程,和秦氏多年來苦心孤詣的籌謀和奔走。”
“說到近前,東府的毒計,實則也是萬無一失的,若一切順利,那不僅能除掉姑娘你,還能除掉柳若水,可在當時,本該氣絕的柳若水,說不見就不見了,反倒是上次那車夫的家人屍首出現在現場,姑娘何不想想,這對秦氏來說,該是多可怕的事?”
聽了這些,謝還卿忍不住輕笑:“你是說,再多來兩次,秦氏都要被嚇死了?”
“姑娘,人不能妄自菲薄,以姑娘的心智,秦氏不會是姑娘的對手。”屠蘇搖搖頭,感慨道:“那些事,多的讓秦氏膽戰心驚也就罷了,偏偏姑娘又神來之手,讓柳若水忽然複活不說,還讓柳若水成為老王爺的救命恩人……”
“要知道,秦氏這是出手,實則已經賭上了身家性命,柳若水如果真是死了,倒還好說,偏偏柳若水回去了,地位還將更加穩固,那她的身家性命,就這麼變成了柳若水嘴裡輕飄飄的一句話。”
“秦氏有兒有女,個個寄予厚望,偏還都是靠不住的草包,她若沒了,三個兒女都不知要淪落到何等境地,所以,她怎能不怕呢?”
這些,謝還卿都曉得。
她就是單純的有些拿不準,畢竟這些刀光劍影,有來有往的算計,她也是頭一次出手啊。
如今聽屠蘇這麼分析,她腦子裡迅速轉過了彎來。
秦氏之所以潰不成軍,說到底,還是被她捏死了七寸的緣故。
“這麼看來,我下手似乎有些狠了。”謝還卿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
屠蘇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剛要說話,就又聽到——
“秦氏害我在鄉下吃苦十七年,現在我回來才一個月不到,若是就這麼把她嚇瘋、嚇傻,甚至是弄死了,那豈不是便宜了她?”謝還卿憂心忡忡的,“果然,還是該悠著點的。”
“……”屠蘇語塞。
謝還卿這話,認真的嗎?
這是嫌下手太快,嫌秦氏受到的折磨還不夠?
屠蘇有一點膽寒。
可見,這位姑娘並非麵上那樣的良善之輩,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謝還卿足足的表麵功夫,更為可怕。
得是多有城府的人,才能一直裝得那麼滴水不漏?
罷了,總歸在王爺麵前,是老實又忠心的。
再怎麼會蹦躂,也逃不開王爺的手掌心去,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何況,能跟在王爺身邊的人,本事和心計,必不能少,不然等著的也是抽筋扒皮。
或許像謝還卿這樣聰慧能乾的,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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