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本是不屑的,可在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長矛以後瞬間慌了神,連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卻還是難掩自己的高傲:“你們是什麼混賬東西,竟然敢對本官動手,趕緊把你們謝將軍叫出來,要不然本官叫你們好看。”
“這位是朝廷派下來的趙監軍。”
身後的小廝一提醒,梁薄才意識到來人的身份。
他收了長矛,拱手作揖:“下官梁薄,見過趙監軍。”
趙監軍冷哼一聲,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裳,眸子裡透露出了不屑,再次居高臨下開口:“謝安人呢?”
梁薄見朝廷派的人來,還以為是皇上終於看到了謝安的能力,特意派人來嘉獎的,態度都好了幾分。
“玄雲國攻打綏城,綏城的守城將軍身死,城也破了,那邊請了謝將軍過去主持大局。”說到這裡,他不禁握起了拳頭,憤憤不平,陰陽一句,“要是趙大人能帶著援軍早過來些日子,綏城也就不會出事了。”
趙監軍自然聽出了他這話裡頭的不滿,卻毫不在意,甚至還冷笑一聲:“什麼援軍?你們自己守不住城,使瘟疫蔓延,陛下還不曾治你們的罪,你們竟然還有臉討要援軍。”
“不過陛下仁德,不忍見你們去送死,特意叫我過來傳旨,日後綏城的士兵歸於懸壁城,一同由謝將軍管轄,如此你們應當就能抵抗玄雲國的攻勢了吧。”
梁薄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顧不得什麼規矩,直直開口:“兩城的士兵加在一起也不過兩千人,還都是綏城的士兵,那邊的將士缺少實戰經驗,一時半刻並不能上戰場殺敵,你們這般行為豈不是叫他們白白送死?”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在京城養尊處優,根本就不管我們邊疆戰士的死亡!”
他紅了眼眶,眼底更是閃過了殺意。
他捏緊了自己手裡的長矛,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將心裡頭的怒火給壓了下去。
趙監軍卻絲毫不理會他的這些話。
他上下打量了梁薄一圈,冷哼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質疑陛下的決斷,本官要見你們謝將軍,也隻跟他說話。”
“你是聽不懂話?謝將軍如今正在綏城清理戰場,不能回來。”梁薄看這人越發的不順眼。
他還以為朝廷真的有了良心,在乎他們的生死,卻沒想到竟然隻派來了這麼一個隻會逞威風的監軍。
趙監軍揚了揚頭,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悶哼:“本官雖然初來乍到,卻也與你們將軍平起平坐,日後更是要與你們後方指導,你卻敢對我不敬,難道就不怕本官治你的罪?”
梁薄更是傻了眼。
不管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這位趙監軍會是精通兵法之人,隻怕不是來指導他們,而是來找麻煩的。
“屬下見過趙監軍。”江令舟聽聞了消息,連忙過來看情況。
他將梁薄拉到自己的身後,這才開口:“綏城情況嚴重,又沒有能夠管事的人,這才不得已將謝將軍給請了過去,沒個三五日是不能回來的,趙大人要是找將軍有急事,不如跟屬下一起過去也好,看看綏城的情況,日後跟陛下稟告才是。”
趙監軍雖然是頭一回來邊疆,卻也聽聞綏城富庶,再看懸壁城這缺衣少食的,著實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再次哼了一聲,直接上了馬車。
梁薄不滿開口:“江軍醫,你何必對他這麼客氣,依我看這不過就是個草包,存心來找咱們的晦氣,照我說還是直接打出去,也省得以後給咱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