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到了二更,將士們也就吃飽喝足了。
他們看著院子裡頭的那些糧食更是忍不住砸舌。
“江軍醫,這麼多的糧食都是給咱們的?”柳州忍不住問出了口。
江令舟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你彆看這些糧食放出來多,要是真平分到各個人頭上,怕是也不過兩三個饅頭,更彆說現在軍營裡頭還有一個趙監軍,要是叫他知道了,隻怕會全都落在他的口袋裡。”
“朝廷那邊送來了軍餉,卻也隻是給將士們的,百姓們仍然需要過苦日子才行,而這些糧食正好能夠解決這個麻煩。”
他將謝安的安排一五一十的同他說了。
柳州連連點頭。
謝安恐被趙監軍發現,便隻叫將士們用扁擔將東西給搬走,一來數趟,這事情才算了了。
皎潔的月光下,謝安能看見的也隻有一個枯井了。
他撫摸著自己懷裡頭的簪子,躊躇許久,才轉頭回了屋子。
“樓小姐安。”
“今有你送來酒精,助我將趙大人趕出將軍府,我方能將你送來的糧食等物,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到軍營的地窖裡去。”
“我另安排人手將種子分發了下去,又叫軍師將你送來的《兵法》等書,用風華國的文字謄抄數本,已經分發到了各個將士的手中。”
“幸有你幫襯,懸臂城的百姓必然會過上好日子的。”
他的筆突然頓住,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繼續寫下去。
紙上卻留下一大塊墨漬。
他此番離去,必然是不可能再回來了,雖說放心不下這裡的百姓,可更舍不得的卻是樓問釵。
謝安猶豫了許久,直到天亮,都不知道該如何同她告彆。
謝家軍已然到了城門。
他看著自己手裡頭的簪子,猶豫之後,還是連信件一起扔到了枯井裡頭去了。
隻是,等簪子投入枯井之後,謝安又不禁抿起了嘴唇。
他並非不知送簪子的用意,可想想自己如今的處境,越發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有些唐突,正想著如何解釋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江令舟的聲音。
他連忙過去看情況。
日頭東升西落,一直到天邊露出了魚肚白。
謝安原本還想著同樓問釵解釋一二,卻發現對方仍舊沒有回信。
他不禁失落,妄圖解釋的心也就沒了。
轉頭便跟著謝家軍和江令舟上路了。
偏偏這時,樓問釵才從手術室裡頭出來。
“樓醫生,水。”助理第一時間遞了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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