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賜下糧食之前約定好要為她重鑄金身,隻是如今收了糧食卻遲遲不見動作,她如今氣得很,揚言再不守約就要收回糧食。”謝安說到此處頓了一下,“既然趙監軍拿走了糧食,那重鑄金身的事情自然也就輪到了他的肩上。”
樓問釵聽了這話,不禁笑出了聲。
她原本以為謝安是個直腸子,卻是萬萬沒想到,竟然也有這些鬼主意,非但解決了當務之急,還能夠叫趙監軍出一出血,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江令舟的臉色卻不由自主的陰沉了起來,開口:“將軍,隻怕趙監軍不會這麼輕易就信了,而且鑄造金身可是要花不少銀子錢的,他怎麼肯自掏腰包的。”
“他不肯,自然有人肯。”謝安篤定。
他朝著外頭開口:“謝二,立刻帶著我的親筆信進京,告知陛下,神仙動怒,隻怕風華要遭天譴。”
短短兩句話,屋子裡的人便全都明白了這裡頭的意思。
謝安看向周回、梁薄,分彆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歎息一聲:“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趙監軍必然沒少為難你們吧,卻還要連累你們替我遮掩,我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將軍,當初我差點死在玄雲國人的手裡,要不是你出手相救,哪裡還有我的今天,你要是過意不去,那我更是沒有臉麵了。”梁薄率先表態。
周回更是緊隨其後開口:“正是這個話,我在京城舉目無親,已經把將軍當成了我的家人,怎麼還能說過意不去呢。”
二人對視了一眼,一起笑道:“我們生是將軍的人,死是將軍的鬼,隻受這些委屈,根本就不算什麼的。”
謝安不禁紅了眼眶。
他身邊除了對自己死心塌地的謝家軍,還有幾個為自己掏心掏肺的兄弟,已經不虛此生了。
“好了,你們快些回去吧,要是讓趙監軍發現你們私自離開懸壁城,隻怕又是一場風波。”他連忙道。
二人點了點頭,立刻騎馬走了。
樓問釵一直在暗處瞧著,竟是頭一次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自己雖然暫時拯救了懸壁城的百姓,卻不能一直將他們拉出火海……
要是自己能夠入他們的夢就好了。
她搖了搖頭,正準備再試試謝安能不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卻再次被突然驚醒。
原本已經轉移了注意力的謝安,突然往她方才在的方向看了看,卻一無所獲。
江令舟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又是不禁開口:“將軍,你這些日子好像一直心不在焉,有時好像還自言自語……”
“是這屋子裡有我看不見的東西,還是……”
他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見江令舟神色有異,謝安暗道一聲不好。
他擔心江令舟覺得自己有病,噙著笑意趕緊解釋道:“哪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是你聽錯了。”
聽錯?
江令舟微微搖頭,他實在不相信自己隻是單純地聽錯了。
“這兩日我身心俱疲,做事情難免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謝安苦笑一聲,“你不要太擔心也就是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也由不得江令舟不信了,隻能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我還有事情吩咐給你。”謝安見江令舟停止追問心中的大石頭這才落地,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私下去趙家溝走訪一番,去探探那薑有榮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