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無能無力。”
“這個我們修不了。”
之前得到的回應讓她的三叉神經都隱隱作痛,雖然一直按著,但卻根本緩解不下去。
又過了一陣她竟然小聲地抽泣了起來,這一發就不可收拾,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腿上。
突然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這鈴聲本來是樓問釵最喜歡的一首歌,每每來電話的時候她都不想立刻就接,隻是現在聽來卻比早上起床的鬨鐘那般更讓人心煩。
她本不想接,但是視線一瞥看到來電話的是謝晗之後,也隻能仰起頭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把電話接通。
“樓醫生,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謝晗埋怨的聲音直接就傳了過來,“不過也沒關係,你現在在哪呢?咱們見一麵如何。”
“現在不想見麵。”樓問釵冷冷地道了一聲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她的心情也就平複了一些。
想著在這裡也不是辦法,索性就連忙回了家去。
這到底是謝安送給她,又算是古物,樓問釵想著許是如今的工藝不能將這些東西給複原,便想著去問問謝安,誰曾想,不過才到了枯井,便看到了一旁的信。
“樓小姐安。”
“自去年起,青石縣乾旱,顆粒無收,百姓隻得用枯草樹皮為生,然青石縣不適生存,他們舉家北遷,眼下已到平安州,不日就會到達京城。”
“陛下命我與孫有德賑災,然,國庫空虛。”
“因先前趙監軍一事,陛下知曉我能與神仙通靈,特此求神仙得此糧食,故來問你之想法。”
樓問釵看到這些文字,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她先前百般提醒,不可叫皇帝知曉枯井一事,眼下雖不知枯井,可自己的行蹤卻是有些暴露,難免會被皇帝給覬覦,要是自己再給了糧食,隻怕是不能再善了了。
一時間,她不禁怪起謝安的腦子來,可轉頭一想,謝安並非是用這些去邀功的人,隻怕是另有緣故。
樓問釵歎息一聲。
她自然是不想看著民不聊生的,隻是自己手裡已經沒錢了,又不能叫皇帝知曉自己的存在。
她思慮一番,還是寫下了回信——
“謝安。”
“見信如晤。”
“我知青石縣百姓一事,心中憐憫,然你在京城,若我提供糧食,那你便不能繼續隱瞞枯井的事情,必然會對我的生活造成影響,故而,我不能為你提供幫助,還請斟酌用詞回稟皇帝,莫要透露我的情況。”
“另,我今日出門時,不慎摔壞了你的玉佩,尋了好多地方都沒有修複的手段,現下給你送回,不知你那裡有沒有解決之法。”
如此,她便連著玉佩,一起將信扔下了枯井。
茶香四溢。
江令舟卻安定不下來,一直在屋子裡頭踱步。